初晓伊听出他是在挑衅,伸出脚作势要踢他,林诵躲得快,闪身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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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外滩起了海风,气温降得有些低。
初晓伊拿出挑选好的衣服,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件薄纱,黑色透明质地,叠两层勉强能遮住皮肤。
她对着镜子扭捏半晌,硬着头皮出门。此时摄影老师都收工回房间睡觉,整个别墅静悄悄的。走廊有穿堂风呼啸而过,吹起她身上的纱,透心凉心飞扬。
她咽了咽口水,屈指敲响林诵的房门。
待了几秒,传来脚步声,门从里面拉开,男人刚洗完澡,头发没擦干,水滴顺着发梢滴落,没入锁骨,留下一串蜿蜒水渍。
初晓伊裹紧身上的黑纱,赤脚踩在地板上,忽然,有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的脚背上。
像触电一样缩回脚,她眼睫颤了颤,这也不是第一次穿成这样做艺术,但就是在他面前,有点抹不开面,会害羞,心跳快了许多拍,砰砰跳个不停。
林诵也没料到她直接这么出现在门口,别扭地移开眼,“进来吧。”
入住别墅那么久,初晓伊还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男生的房间没有想象中那么乱糟糟,被子叠的整整齐齐,靠近玻璃花房的落地窗开了半扇门,有馥郁花香莹莹而入。
暂时疏解了初晓伊紧张的情绪。
林诵咳了声,拎起毛巾盖在脑袋上随意擦了几下,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坐吧。”
从小被言情小说荼毒的大脑不走寻常路,简单的两个字愣是被初晓伊听成“做吧”。
这他妈哪是两个概念啊!!!
思及此,本来放松的情绪又被拉紧,初晓伊裹紧身上的一层纱,警惕看着面前的男人,那眼神非常像某夜色狼趁夜黑风高掳走良家妇女意图不轨的防狼眼神。
总之,看得林诵怪怪的。
他蹙眉,伸出根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把你那副马上要被那什么的表情收起来,我有职业素养。”
初晓伊:“一般犯罪嫌疑人犯罪前都会这么说。”
林诵捏住发胀的眉心,下巴点了点门口:“不信的话,现在就走。”
初晓伊品着他压抑的语气,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其实你是想说,爱干不干,不干快滚。”
林诵递给她一个赏识的眼神:理解能力满分。
初晓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