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途漫长,两人却一路沉默,除了甫上车时的约法三章:“要搬出去,可以,但我有三个要求:第一,酒店的班要照上;第二,我上门探你时,不能不让我进门;第三,除了我之外,不能让其他男人进门。”
“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她始终看着前方车流。
“只是‘要’,不是吗?”
沉默横陈一整路。
直到车子停到一套住宅外,下车前,她才轻声开口:“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藕断丝连也是需要感情的啊,可他对她,又哪来的感情呢?
搬出来之后,原本以为自己的世界会一片安静,可谁知,偶尔在深夜该入睡时,她公寓的安全门会被打开——那安全门就在储藏室和通往楼下车库的楼梯间,做得挺隐蔽。
确定了住处后,阮东廷就顺手拿走了一份安全门的备用钥匙。
第一次她还有些错愕——他带着水果,提着一个很明显是从家里拿过来的保温瓶:“妈咪熬了汤,让我带过来给你。”
她心中不是没有失望的,可面上也只是淡淡地,“谢谢。”
接过保温瓶后,便没有再理他。
他却也不走,就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文件。
直到大半钟头后,恩静暗示性地开口:“那个,我想休息了。”
他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就休息,我不会打扰你。”
“……”
第二次再过来,是在一周后,这次他干脆什么都不带了,只是自己开门进来,随手抄起一份报坐在沙发上看。
没多久恩静洗好了衣服,提着一桶湿衣走出来时,看到他,愣了愣。
他起身欲替她拿那桶并没有什么重量的衣服,却被她避开了。
他的手生生在空气中晾了两秒,其后两人彻底无言,就这样,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在书房里看帐本,连准备去睡觉时,都不再开口让他回去——反正他也不会理的,是不是?
第三次过来,又是一星期后,还是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沙发上看他的文件。
这一次,她终于说:“不要再来了,好不好?”
有什么意思?
他和她,本来都已经走到了这份上了,她在阮家时,他成天成天地不回家,夫妻关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再这么要断不断地,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