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放下第一张卡,她就收下了,一共二十万。
她没有得寸进尺,也没有要钱要东西,第二天就搬出了周辰的房子。
周辰恢复了野狗的日常,他很少回忆过去,他的人生就是一辆没有感情的火车,污污污的往前开,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不会有人把车当家,也不会有人想着把车带回家。
谁能想到,他这么个狗东西,有人悄悄给他生了个孩子。
周辰偷偷看过那小孩,眉宇像他,生命的神奇,他第一次感受。触及灵魂,吓得他连夜奔出上万公里。
二楼窗户打开,楼上扔下来一件毛衣,挂在周辰头上。周辰按灭烟仰头,又扔下一件裤子。
妈的,这是要他在外面裸换?
周辰拿下毛衣裤子外套,一包消毒湿巾从天而降,砸到他的脸上。
丧权辱国。
周辰在门外换上干净的衣服,消毒湿巾擦脸,嚼着口香糖。此时此刻,他的心跳的眩晕,他还是恐惧。
那个孩子身体里有着他一半的基因,他忽然想到在某个阳光普照的午后,女孩穿着他的白衬衣。从厨房欢快的奔过来,光在她身上跳跃,她弯腰,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把一勺松软的舒芙蕾喂过来。
周辰一时心动,就留了她三个月,给自己留出个七岁的孩子。
周辰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这是阶层的味道。从小到大,他跟在温景安身后,被温景安鄙视。温景安拿湿纸巾擦手的瞬间,会让他特别羞辱,他的出身比温景安差,他一直巴结着温景安。
但现在,他用湿纸巾细细的把手擦了三遍,麻木的咬着口香糖。嚼完两颗,他确定嘴里没有味道,才把口香糖用纸包好扔进垃圾桶,推门。
女孩坐在沙发上,楚瑶在给她梳头发,楚瑶的梳头技术惨不忍睹,半天那头还是个鸡窝。
周辰狠狠咳嗽一声,女孩转头看过来,女孩的眼睛特别干净。又大又圆,周辰心里火辣辣的,滋味非常奇特。
周辰走过去,女孩还在看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会梳吗?”周辰盯着楚瑶的第三次失败,伸手,“给我。”
“你会吗?”
周辰轻哼,“我梳过的头,比你见过的都多。”
你以前是学美容美发的吧?梳过这么多头?
楚瑶不想让他碰谢希,对面温景安抬了下眼,看她。深邃寂静的黑眸里,清楚的写着:你让他试试。
谢希并没有很排斥周辰,也没有怕他。
楚瑶把梳子和小皮筋放到沙发上,起身去洗手,周辰坐下。周辰是个浪荡的狗东西,但这狗东西浪的很有资本,哄女人那套他玩的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