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厨娘从厨房里走出来搓着手叫她,她来这里帮厨了三年从来没见过霍时英这么阴沉的脸色,想上来拦,又不敢。
霍时英两步走进西屋,承嗣正好抱着一床被子要往外扔,霍时英上去就照着他的手臂抽了一棍,承嗣“啊”的大叫一声,被子掉到地上,霍时英二话不说上去拽着他把他拖到院子里,路过东俊的时候也没放过他一棍子也抽到他腿上朝他喝道:“起来!”
承嗣在霍时英手里尖叫:“你要干什么?你敢打我?我杀了你!”霍时英一把把他搡到院子当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狠抽,承嗣可能从生下来就没挨过打,开始还知道用手去挡,但不一会就在绝对的暴力下被打傻了,只会扯着嗓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他终于哭了,抱着膀子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嚣张跋扈的样子被抽得干干净净。
霍时英打完承嗣又拽过东俊也是一顿狠抽,打了承嗣多少下也一点不减力气地打了他多少下,东俊自从来到她身边,霍时英从来没舍得动过他一个手指头,东俊哭得嗓子都哑了,使劲地喊:“娘,我疼啊。”
这天东营口镇这间最体面的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孩子的嚎哭声,引来众多人的引颈观望。
霍时英打完东俊,扔了棍子,在石凳上坐下,两个孩子一人一边站在她跟前,承嗣老实了,东俊吓傻了,霍时英看看两人决定先从承嗣开始说,她朝着承嗣招招手,承嗣畏畏缩缩地走过去,霍时英问他:“疼吗?”
承嗣瞪着她不吭声,霍时英道:“不光是疼,还有一种屈辱的感觉对吧?当你施加在别人身上一种暴力的时候你给与那人的不仅是疼痛还有心理的侮辱,而权力不是绝对的,当别人比你强大的时候同样可以把这种屈辱施加在你身上,你今天记住。”
霍时英盯着承嗣的眼睛,他眼里那道倔强的光芒终于渐渐淡去,霍时英再转头招过东俊,东俊看着霍时英眼里全是恐惧,霍时英只问他:“你是谁的儿子?”
东俊的声如蚊蝇:“我是娘的儿子。”
霍时英大声问他:“你娘是谁?”
东俊怯怯地回:“是霍时英。”
霍时英同样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记住,我霍时英的儿子俯仰无愧天地,不管面对多大的困境永远不再心里对任何人低头,你为何要畏惧他?你自己回去想我今天为何要打你。”
打完孩子也教育完了,霍时英也不多说,收拾出来给他们在院子里洗澡,这回两个孩子一起光屁股坐在一个澡盆里都老实了。
两孩子都被霍时英抽出一身血痕,厨娘给他们洗澡心疼得手直哆嗦,承嗣疼的呲牙咧嘴,东俊“嗷嗷”直叫,往外扑腾的时候在水底下蹬了承嗣一脚,承嗣一脚踹回去,东俊也马上一脚又踢回去,片刻两个小孩就在水底下暗战起来,蹬得水花满天飞,厨娘被溅了一身水,直喊:“小祖宗们哎,还想挨打是不?”
霍时英装没看见从屋里出来说了一声:“都穿衣服,回屋歇着去。”两小孩马上都老实了。
老老实实地都穿上衣服回屋躺着去了,霍时英到院子里帮着厨娘收拾,西屋的窗户里不一会就传出声音,承嗣说:“你娘够狠的,我长这么大都没人敢打我。”
东俊鼻子里哼着气道:“都是你,我娘从来都没打过我,你一来就打我。”
霍时英听着笑了起来,当两个弱势群体遭遇同一种势力打击的时候,总是能很快地结成联盟团结在一起。
天气热被打了一顿又哭了一顿,两个孩子都体力透支,一直睡到晚饭都没起来,霍时英也没有叫他们,傍晚去看的时候,两个本来睡得渭水分明的孩子缠手缠脚地睡到了一处,承嗣的口水流在了东俊的肩膀上,东俊摊手摊脚地睡着毫无所觉,霍时英笑了笑给他们盖好被子,轻轻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