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道:“婚姻还要什么前途,能白头偕老就行。”
周秦瑞干眨了两下眼,声都破了:“你还要跟她结婚?”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我娶定了。”周予白顿了顿,沉稳道,“那小孩本来就倔,气性上来可能这辈子都不理我,所以爷爷别再去找她同学的麻烦了,您应该也不想我孤独终老吧。”
周秦瑞道:“乔咿跟你告状了?”
周予白说:“没有。”
周秦瑞气得说不出话来,用镇纸又在他身上抽了好几下。周予白完全不挡,哼都没哼一声。周秦瑞见他这样,鼻腔里重重出了口气,说:“别拿辞职要挟,好好工作。你真喜欢她,就谈谈恋爱,养着也行,但别公开,过几年玩够了,自己收心。”
周予白就知道会这样,不再争辩,退后两步,转身往门外走。
周秦瑞:“予白!你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
“我想要,但会让她受委屈,那就都能舍了。”要集团,要周家的光环,就必须接受那些无可奈何的安排。
又或者让乔咿无名无分地熬几年,等他坐到了董事长的位置,再公开两人的关系。
但这样的日子,周予白一秒都不想去过。
“你以为我不敢对她动手?”周秦瑞吼道。
周予白回头,他眼里有失望,也有悲凉,但更多的是平静,他说:“我相信你敢,当年——”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周春芽身上几秒,又看向周秦瑞,“姑姑用茉莉花骗我妈妈的事,我信您没参与,但您是知情的吧?”
周秦瑞嘴巴发颤。
“也是您让保姆跟我说,我妈妈精神不好,要是说错话刺激她,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暗示我不要揭穿的吧。”
之前乔咿在医院那天,问周予白为什么不早点跟陈茉如说出实情。其实周予白发现后就试图讲出来,但是当时照顾陈茉如很久的一个保姆,跟他讲了很多,甚至说到如果陈茉如受刺激,很有可能会自杀。
周予白十几岁,刚失去父亲,很怕再失去母亲。并且那时陈茉如的精神状态也确实不好,提起周琛就会失控。
周予白转身,手搭在门把上,用力拉开了门,一步步走下楼。
“予白,予白!”
身后,周秦瑞追了出来,他听到老人素来沉稳的脚步乱了,也听到他因为哽咽而更加苍老的声音:“爷爷当时是怕你妈妈离开周家,集团就会到别人手里,但爷爷更是舍不得你啊,你妈妈跟别人再婚生子,那个家庭里还有你的位置吗?你当年太小了,爷爷不想你过那样的生活,想守住你爸爸的集团,也是留为了给你啊!”
跟着追出来的周春芽也哭了。
周琛没有周家,无法年纪轻轻有那样的事业,周秦瑞重视儿子,却忽略了女儿。周春芽不甘,后来哥哥死了,她难过,也发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可惜算计这么多年,都抵不过哥哥的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