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曦绷不住笑,含泪地笑,晶莹剔透,美得让人心惊。
她心几乎化作了春水,影影漾漾全是季礼,拿起话筒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讨厌你。”
台下来宾看戏地起哄:“哎哟,讨厌!”
季礼充满耐心。
沈言曦被季礼握着的手紧张地泛出薄汗,声音却如碎玉砸泉,动听无比。
“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你,你又凶又严厉,说一不二,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叛逆孩子气。”
这是第一重讨厌,沈言曦说。
“我渐知世事的时候喜欢你,你冷漠又无情,不管我经历了什么哭得再厉害,你要几点开会就几点开会,像个工作机器。”
这是第二重讨厌,沈言曦说。
“后来和你在一起,你满足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滚金热蜡般把细节和爱镌刻在我的生命里。”
这是第三重讨厌,沈言曦说。
“还有现在,”沈言曦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我好不容易人生第一次举行婚礼,化个美美的新娘妆,你就在那说说说,万一眼泪把妆弄花了多丑啊,”娇嗔道,“你负责吗。”
季礼抬手替她抚干眼角的泪:“当然。”
沈言曦破涕为笑:“那我也爱你,一直爱你。”
季礼道:“不胜荣幸。”
沈言曦道:“不胜感激。”
两人相视,都笑了,周遭的人和环境仿若退远,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瞳眸完满地绘着彼此的影。
季礼修长的手指挑开洁白的头纱。
沈言曦闭了眼,纤长卷翘的眼睫颤如蝶翼。
季礼低头,珍视而小心地与沈言曦接吻。
头纱半挡了两张绝色的脸。
一切都自然而然情不自禁。
落在众人眼里,浪漫得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