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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渊说会来找他,他一直在等。

想到这个,谢朝渊不由撇嘴,谢朝泠怕不是又要被人灌酒了,不过没有自己在身边,他应当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夜更沉时,谢朝渊简单洗漱后正要睡下,外头又来禀报刚收到的大消息。

大梁皇帝驾崩了,就在三日之前。

谢朝渊神色一顿,问:“太子呢?”

自然是顺利登基了,这一点其实不可能有疑问,听罢下头人说的,谢朝渊点点头:“本王知道了。”

他的太子哥哥从今以后便是皇帝哥哥了。

如此也好,他总算如愿以偿了。

谢朝渊盯着烛台上那一点灯火,半晌无声笑开。

夜半,谢朝泠从睡梦中醒来,再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披上衣裳又去了灵堂。

谢徽禛也在这里,跪在大行皇帝梓宫前一边烧纸,一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谢朝泠走近他也没察觉。谢朝泠没提醒,安静站在他身后听了一阵,总算听明白了这小子竟在与他皇爷爷说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直到谢徽禛说完,谢朝泠才轻咳一声,谢徽禛一愣,赶紧站起身。回身看到谢朝泠,他满脸尴尬就要行礼,被谢朝泠制止住。

他二人一起在灵前跪下,谢朝泠也拿了一叠黄纸,一张一张往火盆中扔,火光映着他神色平静的脸,他问:“为何要特地告诉你皇爷爷?”

谢徽禛讪道:“就想让他老人家知道,我其实不是个丫头嘛,免得他都去了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大孙子在。”

谢朝泠没多追究,又问:“以后有何打算?你现在年岁还小,尚且能以女装示人,再过几年怎么办,你这身份瞒不了一辈子,何况你还有与萧王府的婚约在身。”

“……大不了假死脱身呗,”谢徽禛想了想,跪着转身挪向谢朝泠,“还请五叔给指一条明路。”

“做朕的儿子,”谢朝泠干脆道,“朕会给你一个父母双亡的旁支宗室的身份,用你的本名也可以,然后将你过继过来。”

谢徽禛缓慢动了动了眼睛,神色中似有惊讶,但反应已经比谢朝泠所想要平静得多。

“你似乎不是特别意外?”谢朝泠扬眉。

谢徽禛小声道:“猜到了。”

这几年谢朝泠一直让他住在宫里,派了最好的师傅教导他,给他的吃穿用度远超郡主份例,谢朝泠自己却不肯成婚,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丝毫不上心开枝散叶之事。

他不是蠢人,谢朝泠的种种举动用意其实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