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些人是因为当初留下的底蕴,历来如此,还是同属一个势力!?
严不予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段河每年都要在海那边叫一通,如果同属一个势力,他早整合着打到上京城了,何至于只是天天痛骂!?
就算不是段河他们的人,如果谁有这么一方势力,现在也早已该封王了,可事实时,南地自从林清远过世后,一直是一盘散沙。
严不予站在苏江府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都跟着安静下来。
严意跟在父亲身后,周围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听说,这里出过女将军。
严不予笑着看向女儿:“你从他们身上看出了什么?”
严意脱口而出:“国泰民安。”比上京城更加繁华的民生。
严不予点点头:“有眼光。”
严意还是不懂,问出了她问殷大人的问题,为什么官员贪腐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民富?
严不予闻言笑了,笑的十分舒畅,这就是林帝的绝妙之处,永远不会指望官员不贪,永远不赌人心向清,他老人家说他自己都不能做到一心在民,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做到,所以与其让百官不贪,不如教他们怎么和子民一起贪。你贪我贪,都贪了,就富了。
“父亲,您笑什么?”
严不予带着女儿往前走:“是因为各地政府官员放宽了对百姓的治理,官不管民、不束民,对士大夫阶级小管,对同层官员重管。”
严意摇头:“但这种方式有一个弊端,高俸禄,也就意味着高徭役,对百姓没有好处。否则官员对朝廷没有归属感,谁还给朝廷办事,不对,这里的官员都很有银子?”为什么?
“你觉得呢?”严不予神色放松。
严不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见识广,因为这在元夏朝司空见惯:“你没发现这里的荒地随便人耕种吗?耕种所得与当地官员五五分账,官员就当看不见百姓家里多增加了土地,如果开垦不出来的,还会让人帮着对方开垦,如果山林里猛兽太多,阻挡了民众开荒,都是官员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可……可……这……”
“而且,南地没有水灾。”可也没有那一座座蔚为壮观、香火鼎盛的神仙庙:“沃土千里,所以你想办成一件事,就要反哺于民,让民为自己所用,与民同生。你学这些没用,不是说你是女孩子,因为爹知道这些其实也没用,因为爹也用不到这些,但爹知道是这么一个道理,何况一路走来,你觉得南地如何?”
“富庶、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父亲,谁制定了这一政策?”
“你听过一个人吗?林清远?”严不予眼里有怀念有敬重。
严意点头。
“他是一个让人无法企及的人……”严不予给他讲了林清远的一生,给他讲了那个走投无路的大人如何登顶,又讲他如何拖着行将就木的身子挽大厦将倾。
“可他是一个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