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抬手跟他们问好,语气有些生涩,社交从来不是她长项。
丛山跟她抱歉:“不好意思,怠慢嫂子了。”
蒲桃自觉收下这个新身份:“没有没有,你帮我提行李我已经很感激。”
丛山歪嘴笑,有种少年人特有的坏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能越俎代庖,不然要被领导穿小鞋。”
“行了啊,”程宿打断他:“话包子。”
丛山立即拉上嘴巴,请他们慢走。
这是他们第二次坐同一辆车,只是都来到前排。
山城的夜景流晃过去,楼峦交叠,但非那种仙阁琼宇,而有种惑人的妖气。
蒲桃降低车窗,让季风从豁口吹进来,这座城市带着浑然天成的欲感。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所以程宿才会有这种眼睛?
一路上,蒲桃都在猜这个,同时她也知道了程宿能到场这么快的原因,他的公寓离书店并不远。
车驶入大门前,她注意到他小区的名字。
“天空雲镜?”她笑起来:“原来你的艺名是真的。”
程宿手搭着方向盘,也跟着勾唇:“去年刚搬来的。”
蒲桃问:“就你一个人住吗?”
程宿:“一个半,大条勉强算半个。”
蒲桃哈哈笑出声。
来到他家,蒲桃反而没昨天去酒店客房紧张。
她即兴确定下来的念头让心里的秤杆找到了安稳与平衡。
程宿给她拆了双新拖鞋,女人脚意外小,与身高不符,像白色幼鸟被放入空旷的巢。
他敛眼问:“会不会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