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继续剪剪剪……
她的动手能力并不算好,尤其剪纸这种也需要一定技巧和耐心的活,奶奶一不在身边监督指导,她就开始整齐划一的只剪蝴蝶。
因为别的不会……
边剪边竖着耳朵听动静,但她一口气剪了几十张纸蝴蝶,也没等来徐医生开口和自己搭话。
这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念想抿了抿唇角,纠结了好一会,自己服软?
本来撒个娇,再蹭上去牺牲一下色/相,她绝对干得出来啊。
但这几天自己跟自己对着干,都把深藏在心底深处的固执给激发出来了。
心理建设了良久也没能如愿,于是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念想恼羞成怒了——
念想丢下剪刀,也没压住那些纸蝴蝶,几乎是她起身的那瞬间,一阵风呼啸而过,那些被她压在手心下,刚剪好的蝴蝶被风一吹,顿时就真的……飞、走、了!
目瞪口呆的念想看着那些纸蝴蝶,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后山走。
都欺负她!
根管锉欺负她,病患家属欺负她,徐医生欺负她,连纸蝴蝶也欺负她!
后山的海拔并不高,说是山,其实用小山坡形容更贴切一些。
加上比较平坦,念想没走多久就已经上了山,一口气爬到了山顶。
到底是冬天,花草不旺盛,有些地方光秃秃的,露出碎石子。
那些一到春天就疯长的草木鲜花此时只剩下枯萎的枝干,就连竹林里四季常青的竹子都泛着不健康的枯黄色。
念想一路走,一直没回头。
等走到山顶,有些累了,气喘吁吁地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会。
四处环视,愣是没找到地方,干脆就在原地站了一会。
山顶的风比山下更大,那声音听着就像是在咆哮,狰狞又恐怖。
如果不是现在艳阳高照,光这风声就能吓得念想连滚带爬地滚下山去……
被风吹了一会,念想的脑子也清醒了。
捂着脸叹了口气,正要下山,一转身,就看见徐润清站在不远处的那颗树下,手弯处还挽着一件他的大衣,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