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难得我们有缘在这界州城中见面,你却行色匆匆。叔叔我只当你有什么急事,不料却是送上门来做冤大头这件大事。”
金凤干笑:“侄媳妇命苦,竟撞上个做假元宝的。”
段拢月哼了一哼:“还是我那侄子的疏忽。”
“他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哪里管得过来。”金凤连忙道。
段云嶂嗤笑一声:“你倒是会为他开脱,那怎么还要背着他离家出走?你不知道他都急成了什么样子。”
金凤摸了摸脑袋:“叔,您还是帮我把银子要回来才是正事。”
段拢月盯着她,摇着头,口中啧啧作声。
那钱庄伙计只见这叔侄俩你一句我一句,倒像是在唠家常,心虚又有些恼怒,于是伸手去推攘金凤:“快走快走……”
手指还未触及金凤,却被一把扇子飞快地打了回去。
段拢月微笑:“年轻人,奉劝你,别碰她,否则你的人生会非常凄惨。”
伙计将吃痛的手缩在怀里,终于恼羞成怒,叱道:“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兄弟们,有扎手的上门了,出来扫地!”
话音刚落,从后院倏地奔出两个壮汉,一个扛着一条板凳,一个舞着一根扁担。
那瘦长伙计站在两个壮汉中间,奸笑道:“识相的就快滚!”
金凤倒退了两步,心道段拢月这小身板,只怕连一板凳都受不住,于是扯了扯他:“叔,你快走,我垫后。”
段拢月讶然:“侄媳妇这份孝心真是难得。”
“哪里哪里。”金凤谦虚地低头。
“只是莫小看了你叔。”段拢月徐徐展开扇子。
半刻钟后,房中两条大汉,一根瘦竹竿,一张板凳共一条扁担奄奄一息地相拥痛哭。好不容易到手的银票与不足称的银元宝通通被一黑胖及其共犯卷走。
“叔,我从前真是小看了您了。”金凤满眼都是崇拜之色地望着段拢月。
“那是。”段拢月自得地点头。
“就凭您这一手功夫,做个大将军绰绰有余,怎么就成了个吃闲饭的呢?”金凤着实想不通。
“……”段拢月一脸阴沉,“算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