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将她一搂,仿佛终于耐心耗尽:“到底睡不睡了?
我明天上午还得开车。
你不睡就出去,别在这儿继续干扰我。”
梁司月只得乖乖闭眼,酝酿睡意。
第二天早上,梁司月比柳逾白更早起来。
还是仗着年轻,失眠熬夜也不至于气色太难看,扑一点粉底液就能挽救。
她自感打扮得过于隆重会稍显做作,便穿得随意些,黑色吊带连衣裙外面,罩一件宽松的雾霾蓝色的针织开衫,脚上连衣裙同色的马丁靴。
头发没做什么花样,扎起来,再拿一条白底深蓝色花纹的丝巾绑了一下。
柳逾白起床的时候,她基本已经打扮完成了。
最早,他还曾为她的衣品闹心过,现在则发现她仿佛早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穿衣打扮,很随性,却从不用力过猛。
现在身上这一身便也很适宜,是正经回家吃顿便饭的打扮。
开车过去的途中,梁司月昨晚熬夜的后遗症总算显现,上车没多久就撑不住开始打瞌睡。
直至驶入南城界内,她醒过来,从包里拿出镜子,补一补妆。
此回,柳逾白带她走的是大门。
黑漆的两扇木门,正朝着宽阔的石板街道,很有些古香古色的韵味。
没一会儿,孙妈就过来应门,满脸堆不下的笑容,声调都比往常高亢了两分。
梁司月因忐忑而脚步迟疑,直到柳逾白一把将她的手攥住,牵着她往里走。
一直高悬的心脏,在见到程淡如那一刻,稍稍地放下来——程淡如正在客厅里面沏茶,笑容和语气一样的轻柔,见到她时,格外留意地多看了两眼,但目光里毫无评头论足的意思,只笑说:“比视频里看着可瘦多了。”
梁司月相信柳逾白说程淡如关注了她的微博,不是在开玩笑了。
这屋里里装修并不过分“复古”,一应的深浅不一的木质家具,以深蓝软装为点缀,身下是柔软的深棕色皮沙发,屋里缭绕一阵清淡的檀香味。
茶几上放着整套茶具,烧水的小茶壶,尚在冒着袅袅的白色热气。
也应当是好茶,口感甘甜,微苦。
这一切,都让梁司月不由自主地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