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
“我们的护照呢?”
“在这儿!”
于是,欧仁妮带着她往常那种自信的态度,打开一张纸念道:
莱翁·亚密莱先生,二十岁;艺术家;黑发黑眼;旅伴为其胞妹一人。
“太妙了!这张护照您是怎么搞到的?”
“我去请基督山先生写信给罗马和那不勒斯剧院的经理时,曾向他提起我觉得一个女人出门旅行很不方便;他完全理解我的这种担心,表示可以为我设法弄一张男人的护照;两天过后,我就收到了这张护照,我在上面加了几个字:旅伴为其胞妹。”
“好,”欧仁妮高兴地说,“那么我们只要收拾好行李就行了。我们取消在结婚之夜起程的计划,改在订婚之夜起程,——其差别只是如此而已。”
“您想清楚呀,欧仁妮!”
“噢,我什么都想过了!我已听厌了月终的报表以及西班牙公债和海地公债的起落。而代替那一些的,罗茜,——您懂吗?——却是清新空气,自由,婉转的鸟声,伦巴第的平原,威尼斯的运河,罗马的宫殿,那不勒斯的海湾。我们还有多少钱,罗茜?”
她的同伴从一只嵌花的写字台里拿出一只小皮夹,把皮夹里的钱数了一数,一共有二十三张。
“两万三千法郎。”她说。
“珍珠、钻石和首饰至少也值这么多,”欧仁妮说,“我们够有钱的了。凭这四万五千法郎,要是像公主一样生活,我们可以过上两年,要是不这么奢华,可以体体面面地过上四年。”
“但不出六个月,您靠您的乐器,我靠我的歌喉,我们便可以把我们的钱增加一倍了。来,您保管钱,我保管珠宝箱。假如我们之中不幸有一个人丢失了她的财宝,那还有另外一个的可用。来,收拾提包,我们赶快吧,收拾提包!”
“等一下!”罗茜说,走到通唐格拉尔夫人房间的门前去听了一下。
“您怕什么?”
“怕我们让人发觉。”
“门已经关上了。”
“说不定有人会叫我们开的呀。”
“让他们去叫吧。但我们却绝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