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种地方下子儿根本就不行,之前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了。”独仙说道。
“抱歉,抱歉,不就是一个子儿的事吗?拿掉这个白子吧,拜托了。”迷亭说道。
“那个子儿也拿?”
“还有旁边的那个呢,也拿掉吧。”
“你这家伙,真是厚脸皮。”
“你看到那个子儿了?——你这话可见外了,咱俩多熟啊。快把它拿掉吧!‘慢点儿、慢点儿,在这生死关头,英雄出场了。’”迷亭说道。
“我可管不着那么多。”独仙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快让一步吧。”
“又悔棋,这都第六次了。”
“你这家伙,记性倒好。没准儿等一会儿,我悔棋更厉害呢,所以你还是快点儿让一步吧。你呀,真是顽固的家伙。原本我觉得你已经能超然物外了呢,毕竟坐禅了嘛。”迷亭说道。
“我要想赢,就必须截断你这个子儿……”独仙说道。
“最开始时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对输赢不在乎的。”
“我确实不在乎,不过要是你赢了,同样非我所想。”
“听听这道理,领悟得可真不错,和你那套‘春风影里斩电光’简直差不多啦。”
“是‘电光影里’,哪有什么‘春风影里’啊,你这家伙,弄反了。”
“哈哈哈,你这脑袋还挺清楚,我寻思这个时候你大概该犯错了。算了,不悔就不悔吧,谁让你不同意呢。”
“你还是认了吧,事关生死,变化不定。”
然后迷亭先生一声“阿门”,在某处下了一子儿,此处完全是个无足轻重的地方,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
迷亭和独仙先生在壁龛前争论输赢,而寒月和东方先生并排坐在客厅门口。旁边还坐着主人,主人脸色看起来蜡黄。除此之外,还有三条光溜溜的干松鱼摆在寒月先生前边的铺席上,上面很罕见地没有包上礼品纸。这三条干松鱼是从寒月先生怀里拿出来的,当寒月将它们拿出来时,上面甚至还带着些许热度。主人和东风先生的目光一起落在了上面,看起来颇为好奇。而寒月紧接着说道:“我回老家去了,在那待了四五天。回来后又忙得不可开交,各种琐事和需要去的地方都不少,所以来您这儿拜访的事就拖后了。”
“没事,拖后就拖后吧,不着急。”主人说道。语气和往常一样,十分冷淡。
“话虽这么说,但为了安心,我还是得早点给您送来土特产的。”寒月说道。
“哦,这干松鱼就是吗?”
“嗯,在我老家,这特产很有名的。”
“有名?东京也有这样的东西吧。”主人一边说一边将最大的那条拿了起来,凑到鼻子前面闻一闻。
“要想知道干松鱼的好赖,靠鼻子闻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