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下完了啊。”迷亭说道。
“看看这片白子,被我斜着连上了。”
“哟,这招可了不得。你这样斜着连上白子,我不就离输不远了吗?嗯,这边怎么样呢,天色已晚,我怕是没什么好办法了。要不这样吧,你再随便下个子儿吧,下哪儿都可以,我再让你一下。”迷亭说道。
“这棋还能这样下?满世界也找不到这样的玩法啊。”独仙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下子儿吧。这个角怎么样?拐上它一下?寒月,你再买把好琴吧。估计之前那把之所以会被老鼠咬,可能就是因为它太便宜了,在老鼠那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需不需要我帮忙啊?意大利有三百年前的老琴,我帮你弄一把吧?”
“那可真是多谢了,而且您也顺便先帮我付下款吧,感谢之至。”寒月说道。
“老琴?那种旧东西还值得买?”对提琴一窍不通的主人向迷亭责问道。
面对这样的责问,迷亭怎么可能退缩呢,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于是,他答道:“在你眼里,估计老琴和老人差不多吧。其实越老的提琴反而越好,你没看见那金田先生吗?像他那种老人不也走运呢吗?嘿,独仙你想好了吗,下子儿啊。‘秋日短哟!’我说的这可和庆政的台词不一样。”迷亭说道。
“你这个家伙,真是急躁,真不愿意和你下棋,让人家思考一会儿都不行。那就下这儿吧,当作‘眼’吧,要不也没什么好招了。”独仙说道。
“哎哟,你到底是活了,可惜啊,可惜。按我原本的预想,这一招你是不会下的,所以我才和你们瞎扯一番,浪费了那么多精力。结果没想到啊,这好处到底让你占了。”迷亭说。
“理所当然的,你那根本就是在胡下,正经下棋哪有你那样的。”独仙说道。
“‘本因坊式’‘金田式’‘当代绅士式’,我是属于这一类。苦沙弥,你看看独仙,他倒真稳得住,去镰仓吃过老腌咸菜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棋下得一般,不过胆量嘛,倒真是够大。”迷亭说道。
“所以,你这胆量不大的人当以独仙为榜样,好好学学。”背对着迷亭的主人答道。听见这话,迷亭调皮地伸了一下红红的舌头。
至于独仙君,倒是没多大反应,好像之前那话和他没关系一样。“该你了,快下吧。”他只管一味地催促迷亭。
这时,东风向寒月问道:“你学提琴是啥时候的事啊?据说,这东西可不好学,我也想试试看。”
“怎么说呢,如果只是那种普通的程度,这倒不难。想学就能学会,谁都一样。”
“我觉得吧,拉提琴和诗歌同属于艺术。所以我认为,对喜好诗歌的人来说,在音乐方面,应该也能很快地融会贯通。是这么回事吧,寒月?”
“应该差不多,只要你肯学,学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寒月答道。
“那你呢?你是啥时开始学的啊?”
“高中时候开始的。我学提琴的经历和您说过吗,先生?”转过身来的寒月向主人问道。
“没说过。”主人答道。
“为什么高中时候就开始了呢,是老师教的吗?”东风问道。
“我是自学成才,跟老师可没什么关系。”寒月答道。
“天才啊!”东风夸赞道。
“哪里看出来是天才了?就因为自学吗?那可不一定。”寒月说道,语气听起来似乎不大高兴。估计只有寒月会这样,被人夸为天才还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