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挤进人群,见郑未兮跪坐在地上,班常南闭着眼平躺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发生什么事了?”孙一言问。
郑未兮边哭边说:“我们刚从过山车上下来,他……他还跟我说着话呢,突然就……就倒了。”
孙一言赶紧上前检查了班常南的情况,扭头慌乱地问:“他平时,有没有心脏之类的疾病?”
“有。”邓丞宴想起在小区遇到过他妈妈带着他去医院的情况,那个时候多嘴问了一句,于是说,“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胡闹!”孙一言高声责骂了一句,“太不负责任了你们。叫救护车!”说着立马脱掉外套开始做急救。
人群中有人说已经叫了。
哄闹的人群在安辂眼里渐渐虚化,她看不清郑未兮脸上的眼泪,看不清孙一言的愤怒,看不清邓丞宴的无措,她耳边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像尖锐的钢钉划过地板刺破了她的耳膜。
她惨烈一叫,眼前重又恢复清明。
所有人都站在抢救室外等候,班常南的家人已经赶来,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悲伤。
长达三个小时的抢救,班常南捡回了一条命。
孙一言建议,要想恢复,最好选择出国治疗,而古阦在跟的那个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
美国,马萨诸塞州。
漆黑的教室里,里奇教授正在幻灯片上放映中微子震荡的相关数据。
靠窗而坐的东方面孔,嘴唇轻轻地抿着,眼睛专注又集中,握在右手的笔在指尖转动,幻灯片里的数据在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清晰答案便呼之欲出。
“y,wby?”里奇教授把目光对向了这个新来的学生。
“.”
“!”
古阦收回目光,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他从后门悄悄出去,号码归属地,来自大洋彼岸的中国。
他喉结一动,垂着眼犹豫了一下,接起:“?”
“嗨……”低沉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安辂紧张得抓着手机不知道该接什么。
古阦看了一下时间,相差十二个时区的中国,这个时候应该是深夜。
“不睡觉?”
想睡,睡不着而已。下午从孙一言那里拿到他的电话之后,安辂就处于时而兴奋时而低落,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的状态,电话拨出去了无数次在还没接通之前就挂掉,最后直接把手机给弄没电。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缠绕在她心头的念想就越来越重,最终在愣神的瞬间忘记及时挂掉以至于对方突然接起让她慌乱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