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恨恨地说:“但是我好想打她怎么办?”
“都说不正常的是你了,打她?我还想打你呢!”唐果扬了扬手做出了打人的架势,但王炸这个时候在操场边吹响了口哨,不等二人开始互打,二三十个班级浩浩荡荡地就在操场上跑了起来。
晨跑结束,安辂为了躲开唐果和文清不必要的追问,先一步回到了教室。还没进门,就看到胡一统皱着他那标准的两条大粗眉手里拿着几本课外练习册,好像正在等谁。
安辂没有想到,他在等的人正是自己。
胡一统见安辂走过来,直白地开场:“说说吧,怎么回事?”
安辂接过他递来的练习册,科目不一样,但都是她的,翻开看了看,最近的错误率是有点高。
胡一统不等她开口:“是不是不拿平时的练习当回事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安辂摇了摇头:“最近状态有点不好,所以……”这是实话。
但这并不是胡一统想要的答案,他又从身后拿了几个本子出来,封面上的大名是“唐果”和“文清”,说:“安辂,你是不是忘了,一班和二班的老师,差不多都是同一个,一次两次还好,整整一周都抄别人的作业,有点过了吧?”不给她辩驳的机会,“老师现在不是在斥责你抄作业的这个行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安辂,一个人的学习态度,是很重要的,”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安辂摇头表示没有。
这个时候班上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回来了。
胡一统刚想说让她先回去上早自习,就看到王炸拿着前两天的英语测试卷从楼上下来了,对视上胡一统的眼睛,两个人不谋而合,四目相接后直直瞅向安辂。
完了!安辂心里一惊,还没有想出对策,王炸就把她的英语卷子抽出来递到她面前问:“你确定这是你写的?”
98分。
除了听力全错,其他部分字迹模糊又潦草。她记得,前两天因为上了7-的夜班。第二天上午随堂考的时候,她实在是困得顶不住,听力部分她差不多睡着了,后面的题目正确率还能保持得这么高,完全要感谢她一直以来稳扎稳打的好基础。
“你是不是觉得……”
“老师我错了!”安辂在王炸即将说出与胡一统差不多教训内容之前,先行认错,“考试前一天我没有睡好,第二天精神有点恍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在还没有涉足谎言之前,安辂并不想让自己变得彻底和以前不一样。
王炸和胡一统初衷并不想为难她,甚至他们和唐果、文清一样,只是对于安辂身上出现的异常表示了不解。在他们心里,虽然以前安辂也做过出格甚至是离谱的事情,但那个时候她在学习上的态度始终都是正面的。这种正面,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行为可以稍有不寻常但只要不涉及道德底线,他们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知道,学生与学生之间是很能互相影响的,树立一个正面的榜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而榜样的力量一旦坍塌,造成的后果也是相当的严重。
为了让安辂重视自己的行为,胡一统罚她在走廊上背课文。安辂站在以前古阦经常被罚站的地方,看着一样的风景,心里却百感交集。连着一个星期的熬夜让她有些心力交瘁,捧着书本的双手止不住抖动。
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书本上的字,要背的是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