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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桓番外八

上海跟西安不一样,西安的夜晚街上总是人很少,车也很少。

她现在晚上仍旧经常做噩梦,然后满头大汗地惊醒,梦到陈绍桓强暴她,掐死她,梦到他把她送到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床上去。

报纸上没有消息,陈氏父子还是那个陈氏父子,证明陈绍桓没死。

电车在校门口停下,唐曼雯回到宿舍,圣约翰大学宿舍条件很好,二人套间,另一个舍友是本地人,周末回家了。

唐曼雯默默洗漱上床,关上灯。

那块玉壁没有了,她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唐树中把她花销卡的很紧,上大学后一直是她自己做兼职在赚学费和生活费,唐家有两块玉壁,那是最值钱的东西,一块在唐柏中手上,一块在唐树中手上。

唐柏中那块在当年仓促的西安行中弄丢了,她想要钱,想要脱离唐家,便回去找。

谁知那竟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因为有了那一场噩梦,经历过陈绍桓的囚禁和折磨,唐曼雯甚至觉得,嫁给他们口中的王家王公子,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唐曼雯睡着了。

今晚她没有梦到在西安,而是梦到在上海,在一家小诊所。

她躺在床上,大夫拿着钳子,伸向她的下身。

血,全是血。

唐曼雯再一次惊醒,发现自己在哭,泪水已经打湿了大片枕巾。

她坐起来,抱膝,缩在床角。

她回到上海后,一直在看报纸,寻找有没有陕甘宁陈氏父子陈绍桓受伤死了的消息。

没有,证明陈绍桓虽然中了枪,但是活着,并且伤不重,如果伤重或者残废的话,报纸也会报道。

她并不清楚自己当时的感觉,只是偶然一天突然发现自己闻到油腥想吐,动不动就干呕。

她上过生理卫生课,知道这种身体的反应可能意味着什么,浑身冰凉。

她不敢去大医院,去了一家小诊所,大夫说她怀孕了,两个月,大夫见多了这种独自来检查出怀孕的年轻女客,直接例行公事的问她留不留,没考虑好的话就先出去,下一位。

唐曼雯走出诊室,想起“怀孕”两个字后如五雷轰顶,看向自己的小腹。

她怀孕了,陈绍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