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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尔说什么?”一个外着金缕长褂,嘴上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子双目中冒着熊熊怒火,面色赤红,座前的通玄紫檀木雕龙桌已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殿中央的青年男子手持青木山水扇,拱手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尹家已经向天衍宗的神药山韩旻求得了九品魔元丹,将将……”
“闭嘴,”一字胡中年男子气息乱了,一掌撑在宝座的椅把上,颤着右手指着持扇青年:“你……你去给本尊放出话,上界谁再……再向天衍宗神药山求……求药,就再也不许踏进我药神山半步。”
“师父,”持扇青年男子闻言微蹙眉头:“那天衍宗的韩旻就是一无知小儿,您堂堂神……药神山之主丹宝仙君何必要屈尊去搭理他?”
一字胡中年男子正是现上界最厉害的丹仙——丹宝仙君,他憋着气,面色愈来愈赤红:“不计较?”
他的仙居名称药神山,而天衍宗那个黄毛小儿竟敢大胆自封山头为神药山,他已经忍了近万年了,可结果呢?天衍宗一次又一次地抢夺他看上的人,这不是明摆着欺辱他?
万年了,自里重仙城出事已近万年了,丹宝神念一动,一只精巧的黑金丹鼎出现在右手中,他痴痴地看着丹鼎,眼中尽是违和的溺爱,拇指轻捻丹鼎,左手一挥:“按我吩咐的去办。”
“是”
青年男子看了一眼丹宝手中的丹鼎,后退出了仙君殿。
丹宝坐到宝座上,右手捧着黑金丹鼎,左手拿出一块青色丝帕轻轻地擦拭着鼎身,久久才笑眯着双目对着丹鼎温柔说道:“柒儿,莫怀英已经死了近万年了,天刑之说真假已明,倒是承天大帝伤势渐好。”
“丹宝,”一清灵女音自丹鼎之中传出,无悲无喜地说:“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自欺欺人?莫怀英神府是怎么回事,你知,我也知,能杀了他的,你觉得除了天刑还能有谁?”
殿中陷入沉静,过了足有十息丹宝才出言:“柒儿,你就不能顺我一次吗?”
“你还是叫我栖霞吧,”女音无起伏:“自你欺师灭祖,将我神魂炼制成这万丹鼎的器灵那一日起,你我师徒情分尽绝,我与你只有不了仇。”
丹宝双目一缩,五官有些微的扭曲,怪声怪气地叫唤:“师父?”音尾长长,蓦然大吼,“我从未将你当过师父,若不是你要结道侣,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将你永远拘禁在我身边。”
“冠冕堂皇,真是可笑,”女音冷嗤:“你将我神魂炼制成这万丹鼎的器灵,不就是想我助你炼丹吗?而你已达成所愿了,毕竟这万丹鼎乃是你的本命法宝,我忤逆不得你,但我相信天地规则在,天刑终有一日会归来。”
“而你不但欺师灭祖,罔顾人伦,还滥用禁神咒,早就已经违背了天地规则,天地不容,天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丹药双目中闪过阴鸷:“天刑若是知道他杀了我,会有很多人、仙给我陪葬,师父,您觉得他还会敢杀我吗?”他早就有法子对付天刑了。
女音轻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