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拿出纸巾,递给她。
虞念抬头,睁着泪眼模糊的眼睛接过,说了声谢谢。
然后随意的擦了擦。
初阳在她旁边坐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过了一会,她红着眼睛问初阳:“还有纸吗?”
初阳把那一包纸巾都递给她。
虞念抽出一张,擤了鼻涕,然后站起身:“我今天就......”
她哭的直抽抽,“就先回去了。”
初阳看着她,沉吟良久:“路上小心点。”
虞念恩了一声后离开。
余晖之下,初阳看着她的身影逐渐走远。
视线落在她刚刚擦过眼泪的纸上。
他什么也没有了,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其实这些他都无所谓,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早就已经习惯。
杀人犯的儿子这六个字,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他自杀过好几次,用碎掉的玻璃割自己的手腕,或者是关掉门窗,把煤气打开。
可是他还是活得好好的。
活着太难,死亡也太难了。
他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塌糊涂,初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释然了。
他不再主动去和别人交流,慢慢的,他越来越沉默寡言。
时间流水般易逝,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身边多出了一个和他同样沉默寡言的人。
体育课,她和自己一样,可以留在教室里。
就连课间休息,她也安静的坐在那,偶尔看了一眼讲台,然后低头,偷偷吃课桌里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