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陆难想的只是补偿。
林与鹤可能遭遇的危险大抵都来源于陆难,是被牵连,所以陆难不能扔下人不管,这是他应付的责任。
——陆难一直这么想。
他始终在暗处保护着,直到这场无法避免的病痛迫使陆难靠近,他才终于发觉了异样。
林与鹤的病床靠窗,陆难去时,从门口的玻璃就能直接望见他。
男孩靠坐在床头,睡着了,日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几近透明。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想要留住他。
陆难隔门看着他,胸口忽然涌.出一种情绪。
一定要看他好起来。
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悄然无声。起初只是多年来唯一的纯粹善意,权做支撑,阳光照过来时,才发觉不同。
那个瞬间,陆难忽然发觉了自己的心意。
那时他已经想过。
一次心动,便是一生。
清风拂过,楼下院子里的林与鹤抬头,看见了窗边的陆难,他开心地朝人挥了挥手,指尖沾着水珠,反射.出光泽。
阳光落在他眉眼之间,美得动人心弦。
**,烧骨焚身。
而最开始的时候。
干柴正是由阳光点燃。
他是点燃烈火的光。
林与鹤仰头笑着,面容恍惚间与小时候的柔软脸颊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