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芝说:“我听你早上刚醒时这么叫它。”
方木森:“……”
耿芝的语气听不出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但方木森已经完全不想和对方说话了。他直接就想伸手关门,只是猫就站在门口,半身探在外面,才没能直接关上。
耿芝没有多问,见他不回答就安静地离开了,转身去开对面的门。
方木森看见,打算关门的手一顿,神情有些古怪。
“你不是搬走了吗?”
耿芝回头看他。
“都有人来看房子说要买了。”方木森没什么表情。
耿芝却停下了开门的动作,说:“给这间房做装修的设计师是我朋友,他有个客户定了相同户型。”
“前几天我有事外出,家里没人,就让他们过来了,看看实际效果。”
他的语速越来越慢,耿芝盯着方木森,神情中带着一点不敢相信。
“你……昨天你心情不好喝醉是因为以为我搬走了吗?”
方木森一个字都没回他,弯腰捞起猫就要关门。门被关上的前一秒,一只手横插进来卡在门框上,被重重地夹了一下,闷响声听着都让人觉得疼。
方木森下意识松开把手:“你疯了?!你的手……”
话没说完,他就被那只手的主人死死地抱住了。
“小森。”
猫从怀里跳下去离开了,拥抱再无分毫缝隙,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人融进骨血里。
“小森……”
低沉的,沙哑到近乎难以辨认的声音,固执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小森,我真的很想你。”
方木森的视野发白,鼻翼急促地翕动着,齿尖咬得发酸。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长进血肉里忘不掉抹不去的东西,刻骨铭心的、无法忤逆的身体记忆。
“放开我。”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气力才维持住声音的平稳,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硬壳。
“放开我,耿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