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吻完的时候,柏昌意的头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我能想象你满头白发的样子了。”庭霜拂去那些雪,说。
柏昌意说:“不要在临别的时候说这种话吓我。”
庭霜笑起来,笑完又很认真地说:“我会很快回来。”
柏昌意点头,眼里都是温柔笑意:“嗯。”
庭霜继续说:“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给你写信或者明信片。”
柏昌意:“嗯。”
庭霜:“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柏昌意:“好。”
庭霜:“我会一直很想你。”
柏昌意:“嗯。”
庭霜发动车:“我准备走了。”
柏昌意说:“注意安全。”
庭霜看了几秒道路前方,突然推门下车,紧紧拥住柏昌意,说:“……谢谢。”
柏昌意撸了两下庭霜那头扎手的刺毛,说:“谢什么?谢我还没见上你几天就肯放你出去疯玩三个月?”
“嗯……也不完全是这个。”庭霜不知道该怎么说。
柏昌意笑说:“我懂,去吧。”
庭霜点点头,亲一口柏昌意,钻进车里。
柏昌意站在原地,看着雪地上的车辙渐渐伸长。
院门没关,跑出来,蹭柏昌意的腿,又朝车开走的方向叫了两声。
柏昌意摸了摸的头,说:“进去吧,空巢儿童。”跟我这个空巢老人一起。
一月七号,柏昌意回学校上班,上班后没几天他就收到了庭霜的第一封信,邮票和邮戳都还是德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