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昀带着他的帅气耳机,常在静安寺和华山路上来回兜圈,像日剧里的男生那样,走在太阳和蓝天里。
叼着冰棍,有种自由自在的心情。
他也会想,长大好像近在眼前,可长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越来越好的成绩,还是三年后要考的大学?是午夜时无法回避的生长痛,还是逐渐低沉的声线呢?
自己以后该学什么呢?
物理他喜欢,可是化学也挺有意思,计算机真是特别容易,但好像航天更有趣。
他在漫步的路上,九成时间用来思索以后到底做哪一款科学家,各种尖端科技在他脑子里宫斗大战,“求陛下宠幸,未来学我。”
比尔盖茨和霍金都在等着你接班,你的肩上是人类的星辰大海啊陛下。
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路过某个街角的时刻,会突然产生不一样的情绪。那人潮涌动的一瞬间的安静,多像日剧里的经典桥段,似乎下一秒爱情就在等你。
像日剧音乐里那些轻柔的钢琴、款款拨动的吉他,在他堆满数理化的脑子里塞进一个旖旎的音符。
在他未解春风的心胸里荡起一点似有若无的涟漪。
他并不是完全的不懂浪漫,他只是不喜欢把浪漫两个字写在脸上。青春勃发的年纪,他也不是完全的心如死水,只是从来没想过要追求那种东西。
而就像冰棒在太阳里融化的水滴,静悄悄地,原来他的心也会在某个时刻,酥开了,融化了。
那个人从灿烂的日光里落下来,落在他身上,大声问他:
“你怎么不看路呀?!”
“啪”地一声,清脆又甜美地折断了,落在舌尖上,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清凉的甜意。
像日剧里那些无可回避的爱情,即便有始无终也无可回避的爱情。
他在那一年走岔了。
而他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时隔多年,他依然觉得那仿佛命中注定,他们在多年后相遇的戏里,那台词也像为他的人生而撰写。
无人解他的心意,他在十几台摄像机里,对他艰难地开口: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是问他,也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