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有时候会想,自己当初不该干艺人这一行,和爱人聚少离多,弄得每次见面都像一场偷情的狂欢。他从片场出来,小马眉飞色舞地迎上来,跟他挤眉弄眼:“到了到了,外面等着呢。”
白杨满面红光地跟着小马,一路开车溜出来,后面坐着五六个新来的助理,懵懵懂懂地簇拥着他们的安龙一哥。
一哥忙着拍戏,这很合理,拍戏累了要休息,也很合理,休息当然是去房车上睡一会儿,更加合理。不太合理的是为什么房车要停得这么遥远又偏僻?
小助理们想,可能是小白哥需要安静。所以仍然很合理。
安龙一哥就这样合情合理地奔赴他的房车,离车几步远,小马把人都叫住,又看看表:“两个小时,小白哥,你留点时间给自己吃饭。”
白杨胡乱点头:“你们去吃吧!我不饿,睡一会儿就好。”
他眼见着小马带着助理们上了另一辆车,这才推开车门,猫一样窜了进去。
车里没开灯,一片黑暗,有人一把揽过他,先是一阵急促的碎吻,细雨一样落在他头顶,一路又吻下去,落在唇上,长久地停顿。
白杨让他吻了许久,终于得到呼吸的机会,他伸手解开自己的扣子,一面小声说:“金世安,我想你了。”
世安在黑暗里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白杨无尾熊一样抱着他:“快说你也想我!”
世安笑着举起他,放在沙发上:“我想你——想你这个钟点应该饿了,先吃饭,我听小马说拍摄紧张得很,要一直拍到半夜。”
白杨得意:“是啊!我上午全是一遍过才争取了这点时间,金世安,我是不是很ǎ?”
世安摇头:“名气一天大似一天,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说脏话的毛病改了?”说着开了灯:“本来要吓你一跳,谁知你不怕鬼,也不怕别人冒充我来亲你。”
灯一开他愣了,白杨真是热情奔放,就这么转眼之间,裤子都脱了。
世安脸上瞬间一红,简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发|情,他心里记挂着白杨没吃午饭,只好强忍着打开食盒:“衣服穿上,先吃饭。”说着又忍不住抬眼去看白杨:“是拍得辛苦,我看你瘦了些。”
瘦归瘦,该凹的凹该翘的翘,匀称修长什么都有,白杨骨细,穿上衣服还不觉得他肉|感,脱下来就露出一身漂亮的肉,伏在肌肤下面,香|艳。
白杨在他金爷爷面前不|要|脸,白杨往他怀里挤:“裤子都脱了你让我吃饭?我要吃你!”
世安被他闹得无法,携了他的手坐下:“你这样教我怎么是好?顺着你是我禽兽不如,不顺着你又该说我不爱你了。”
白杨离得太近,金总很难坚持柳下惠的原则,他嘴上说着,又把白杨的脸摘过来,温柔地吻了一通:“快些吃,打开怕凉了。”
白杨歪在他身上,低头去看那个食盒,不禁啧啧称叹:“金爷爷,你真的超有情趣,从哪儿找来这个玩意儿。”
——是个海棠形制的雕漆盒,打开来,里面一圈小盘小碗的精致菜色,一样一样嵌在花瓣格子里,三菜一汤带点心,是清炒芦蒿、汤汆芦笋、黄鱼椿芽、椒酿豌豆苗,一色全是绿的,末一朵花瓣上一碟五个俏式挺拔的面点,稳稳站在碟子里,是微缩了的北派名点“韭菜篓”。
海棠也是五瓣,五中有五。
花心上没有菜色,放了一枝横生并蒂的二乔玉兰。一圈深碧浅绿围着娇艳粉|嫩的木兰,格外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