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近先以为这只是因为他二人志趣相投,直到某次他无意间撞见二人抵着窗耳鬓厮磨,周岐从后搂着的腰低声交谈,他才发觉这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多么惊世骇俗的化学反应。
惊吓之余,他连夜致电周中尉,却又惶惶然不知该如何开头,寒暄过后只能颤巍巍放下话筒,抚膺长叹。
袁百道九泉之下如有灵,得知自己一手造出的怪物与他唯一的儿子相好,恐怕要气吐几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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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完饮食须知,几位营养师一齐退下。
徐迟活动筋骨,先行在沙发上坐下,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尽管他脱下了那一身冰冷的军装,眉眼浅淡,但整个人的威严气度丝毫不减当年。
“许多天了。”他双手交握置于交叠的腿上,下巴微收,开了腔,“老师一直留在我身边,想必是有什么事想找我确认。”
冷近如今看他,脑子里总闪过那天黄昏看到的荒唐一幕,脸色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
坐下后,他边拧动手中拐杖的把手,边慢吞吞地道:“关于当年壹宫被围,有些事我始终想不通。”
“什么事?”徐迟眼皮未抬。
“近卫军败得太快,像是纸做的,而曹崇业来得太快,像坐了火箭。”冷近松弛的面皮堆在颈子里,说话不停喘息,就像只年迈的沙皮狗,“从爆发到结束,就半天功夫。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唔。”徐迟沉吟一声,俯身端起精致的茶杯,“当日在王身边的,只有元帅您。近卫军如何败得太快,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问题就在这里。”冷近盯着徐迟勾着茶杯镀金把柄的冷白手指,“我很好奇,是出于什么原因,作为近卫军统帅的你居然不在?”
“曹崇业使了一招调虎离山。”徐迟说。
“我不信你会上这种拙劣的当。”冷近直言,压低嗓音,“,别忘了,我很了解你。”
徐迟撩起眼帘,态度冷淡:“老师,我也很了解你。当年曹崇业如果没有您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恐怕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只是给了他一把没有子弹的枪。”冷近摇头,“但你却给这把枪填了子弹上了膛。”
“子弹能不能射出,得先有枪。”
“照你说,我们俩倒是彼此彼此,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