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湫上蹿下跳地围着徐迟乱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点也没有痛失亲人的自觉。
“这段时间都在哪里做什么?”徐迟亲切地询问。
冷湫站得很直,像一把接受检阅的小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染回正常黑色的齐耳短发,刚想说话就被周岐截了胡。
“她这个年纪除了上学还能干什么?难道真的靠坑蒙拐骗过生活?”
冷湫张着嘴,哽了一下,忽然猛地扭头,狐疑地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重新上学了?”
周岐眼神飘忽,手握空拳清了清嗓子,强行扯出别的话题:“那什么,迟啊,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没?”
徐迟:“什么心理准备?”
“就是……”
“等等!”冷湫在旁夸张地挥舞手臂,竭力彰显存在感,“姓周的,把我打晕了强行塞进麻袋扔进封闭式军校的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你!我早该想到了,除了你没人能干出这种人性泯灭的事儿!”
“你还把她送进军校了?”徐迟皱了皱眉,“女孩子当兵太苦了。”
“是啊是啊是啊,叔你看,我都晒成非洲土著了,看我胳膊,看我小腿,看我磨出来的茧子……”冷湫一边撩着袖管裤管,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
徐迟扭头看周岐,周岐背手望着天。
徐迟:“你把她送哪所军校了?”
周岐:“桑赫斯特。”
徐迟:“不如送去西南陆军指挥学院,我与学院创始人曾短暂共事过,他们比较注重意志力的训练。”
周岐沉吟一声:“也行。”
冷湫:“?”
冷湫转身就跑:“没人在意我的感受我要跟你们断绝关系!”
周岐懒洋洋地坐下,支手撑着下巴:“你跑。跑出这个大门,以后都别想再见到你叔。”
“诶,别这么吓唬小孩子嘛。”徐迟打圆场,对冷湫温柔地挥挥手,“你走吧,世道不平,要多保重哦。”
冷湫无语凝噎,她现在明白了,她叔跟周岐那就是一伙儿的,夫唱夫随!
宛如遭受父母双方的毒打与威胁,冷湫忽然间懂事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忍一忍,一屁股坐下,掐着手指盘算起如果乖乖回去上军校她要花几年才能提前毕业。
五人聊了会儿近况,前厅火急火燎跑来一位微胖的秘书专员。
那人气喘吁吁,贴着周岐耳朵说了什么,周岐沉痛点头:“没事,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