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上映是在次年十月。
入秋,银杏招摇的日子。
首映礼在夜里十点,正值周末,每家影城都迎来一周高峰的黄金时段。
昭夕还在镜子前化妆。
程又年最后一次看表,从客厅走进来,“再不出发,赶不上开头了。”
昭夕拿起口红执行最后一道工序,含糊不清道:“马上就好。”
程又年有些好笑,“昭夕,你一会儿要戴口罩,化妆也没人看的见吧?”
昭夕放下口红,从镜子里朝他眨眨眼。
“仪式感,你不懂。”
即使电影院里漆黑一片,无人知道戴口罩的她就是导演,但在这样隆重的日子里,她也想充满仪式感地和他一同去影院观看自己的电影。
又或许,该说是他们的电影。
两人从地科院附近的新家出发。
从珠峰回来后,程又年忙碌了一阵子,把装修新家的重任交付给昭夕。
“昭导的审美值得信任。”
为了这一句,昭夕打起精神,化身装修女工,尽职尽责设计这个小房子,可谓是鞠躬尽瘁。
只是,程又年将银行卡和存折本交给她时,她还是愣了愣。
“这是……”
“全部家当。”
昭夕的心蓦地提起,“给、给我干什么?”
“装修不需要钱吗?”程又年答得坦然,末了才说,“付完首付,所剩无几,所以麻烦昭导,还是尽量往简约的方向靠一靠,极尽奢华我可能会吃不消。”
所以只是因为装修吗。
昭夕刚刚提起的一颗心又慢慢落下了,但高度好像比要低一些。
居然就只是因为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