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醋鱼,草鱼剖成雌雄两片,雄片下至第三刀时,在腰鳍处斩断。鱼身下入沸水,汆熟后,放入酱油,料酒,加白糖、湿淀粉和醋,推搅成浓汁……”
耳畔传来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嗓音,鼻尖还传来淡淡的烟火香味,融合汇杂,一点点把莳音从睡梦里勾出来。
她揉着眼睛起床,发现四周已经一片漆黑,身下的沙发也变成了大大的床。
声音是从枕头旁边的手机里传来的,是裴时桤的手机。
他自己录的闹钟,周一到周日,从清蒸生蚝到麻辣小龙虾不等,据说都是从《舌尖上的中国》里抠下来的文案,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至于香味……好像是房间外面钻进来的欸。
莳音按掉闹钟,顺便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
是该吃晚饭了。
她掀开被子摸下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厚毛衣和阔腿裤都被脱掉了,整整齐齐地挂在旁边的椅子上,现在身上就穿了一件恤和打底裤……???她到底睡的是有多死啊怎么可能连脱衣服都没有察觉?
这也太可怕了吧!
而且毛衣也就算了,裴十七这只狗怎么能动她的阔腿裤呢!
真想不到他居然这么猥琐!
女生套上毛衣,气急败坏地拉开卧室门。
裴时桤果然已经回来了。
——餐厅餐桌上摆了一桌的外卖,男生就坐在桌子旁,面前有一盒已经打开的意面。
只是他并没有在吃,反而拿着手机,蹙着眉说语音,语气听上去还有点严肃,
“我不是在说预算的问题,如果你非要跟我纠缠这个的话,我倒是希望你你可以考虑一下成本和后期收益的净差。”
莳音只能暂时收敛起怒气,走过去,安静坐在他对面看他。
男生冲她勾勾唇,顺手就把桌子上的一盒米饭递给她。
“先吃饭……不是跟你说,我最后问你一遍,所以你们就打算直接复制?那我还要做这么多个版本做什么,直接中译英不是更省力,还是你以为只有我们想到了这个创意?”
......企业家真的好忙哦。
而且她发现,裴时桤每次谈到这种超级正经的事情的时候,整个人也会变得超级规矩,什么“小爷”、“本大爷”之类的自称通通都没有了,连脏话都自动变成了“呵呵”和“算了,先不说了,我脑壳疼。”
简直就是新时代文明三好青年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