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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被明目张胆地威胁,邵其轩心情复杂,“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

他没好气地告诉他:“刚才我已经将他的伤口全部处理过了,接下去一个月都不要让他有剧烈活动。他不像你,坏人打不死。”

被人讲了句风凉话,唐易也没反应,看样子是根本没听进去。邵其轩知道他今晚是真正担心了,否则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占了便宜去。

“爸爸去世前求过我,要我照顾他。”

“……”

“若他肯留在唐家,我反而比较好照顾,可是他不肯。他有他的善良和理念,做不了恶,在唐家这个地方顽固又执着地做着一个好人。”

邵其轩转头,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简单几个字,从唐易嘴里讲出来,听得邵其轩心里一阵起落。

唐家早就是他的,这不是他的父亲决定的,而是唐家所有人决定的。多少人向着他,多少人将他当成信仰,他比谁都清楚,并且在这些年完美行使了这些特权,将个人威望带至顶点。他擅长将人同化,唐劲把这个称作“压”,无论是谁进了唐家,在唐易手下“压”一年,都会压出一个被驯服的模样来。这样一个人,连他父亲去世前也不得不求一求他。他肯,唐劲今生可得无恙;他不肯,唐劲连踏出唐家半步的可能性都没有。

幸好,他肯。

并且,唐易从不反悔。

人间多艰,你我皆被囚。好人难做,落难的通常都是君子。最后,只有一个唐易,从恶之城走来,无视了清规戒律,以血杀出了一条血路,让所有的君子之道还有安身立命之处。

邵其轩安静半晌,深吸一口气,对他安慰道:“不要多想了,进去看看他。”

唐易踏入卧室,就看见了两个重伤的人。

病床上的唐劲陷入了沉睡,一手包着绷带,一手挂着点滴,似乎心有放不下,昏迷中眉峰仍然是皱紧的。苏小猫正坐在地上,趴在床尾,一身的湿衣服都没换,这会儿半干半湿地全贴在身上,头发也散了,一身狼狈。她时不时抬起脸望一望唐劲,看不了多久,望一眼就有眼泪滚下来,她收回目光,将脸埋进臂弯中,旁人只看得见她微颤的双肩。

邵其轩悄声对唐易道:“这就是苏小猫。根本拉不走她,衣服也不肯换,要在这里守着他。”

有一种女生似乎有一种天性的勇敢,多大的痛苦都压不垮。

苏小猫无疑就是这一种。

除了这一次。

唐劲不行,这折磨太大了,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