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道:“为何非要同阿筠比,阿筠那婚事是陛下亲赐,太后娘娘亲自操持的,莫说是阿简了,除了太子妃同太子殿下大婚,你可还看过旁人能比的上的,若真按着阿筠的来办,只怕那朝堂之上,言官就要弹劾卫国公府了。”
卫国公脾气温和,温氏同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也没见过他几次如此疾言厉色的,诺诺道:“公爷要妾身如何做呢?”
卫国公软了声道:“别总是埋怨阿筠不好,你便不想想自己,也要多想想阿纬,他如今也不小了,等两年也是要谋个官位的,到时候少不得还要睿王殿下帮忙的。”
“那睿王妃不喜欢妾身,会帮阿纬吗?”
“阿筠向来是非分明,阿纬与你不同,他自小就同阿筠亲,算了,你若不懂,便记住少说些话,同镇国公府的时候也莫要同她们碎嘴,你那嫂子也不是个好的。”
“知道了。”
卫国公站起身,温氏急道:“公爷不是说晚饭要在妾身这里用吗?”
“现在还早着呢,我出去转转。”
他这几年对温氏是越发的瞧不上了,早几年还好,温氏生的漂亮,人又温柔,瞧着也是善解人意的,可不知何时起就变的小家子气了,只知意气用事,他又想起他那已逝的妻子芷玉,芷玉秀外慧中,娴雅端庄,他叹了口气,出门才想起今天是有好事发生,他本来是开心的。
白姨娘和姜箬回了院子里,白姨娘拉着姜箬的手道:“都是姨娘不好,是姨娘连累了你,没给你个好出身,让你这么多年来受尽委屈。”
姜箬面色冷淡道:“我不怪姨娘,这本就是我的命,可我不认命,我早晚会叫温念荷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比不过我。”
她的拳头攥到一起,人前柔柔弱弱的六小姐的脸上出现与她不符的狠厉。
白姨娘叹气道:“是睿王府的那位春风得意了,夫人她心里头不舒服,便拿咱们撒气。”
她说着还嘟囔道:“都怪姜筠,若不是她回了睿王府,抢尽风头,凭我儿的容貌性情,又怎么会不引起老夫人的注意,白白受夫人蹉跎这么多年。”
姜箬道:“我巴不得三姐姐过的好一些呢,她过的越好,温念荷才会越不顺畅,她越不顺畅,我就越开心,我没能力叫温念荷不痛快,总有能让她不痛快的人。”
姜箬想的比卫国公府任何一个人都通透,况姜筠没苛待过她,甚至出手帮过她,她想要的不过是自己过的好一些,旁人不害她,她自然也不会去嫉妒旁人,她虽羡慕姜筠,却不嫉妒她,她也不敢。
“我三姐是我遇到最聪明的人,我在她面前想什么,她一眼就能看透,她虽身份尊贵,却一出生便没了母亲,祖母和父亲只看重利益,三姐姐能有今天,靠的也是她自己,旁人都说她是靠着太后娘娘和睿王殿下,可那两个尊贵之人又岂是人人能靠的,三姐姐能有她们坐靠山,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在姜箬心里姜筠是不一样的存在,她自觉聪明,可在姜筠面前所有的算计都会被她看破,那双通透的眸子让她自惭形愧,她既想靠近姜筠,觉得她们都是温氏讨厌的人,又不敢靠近,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谁都可以利用,更不要说姜筠了。
姜筠若是知道姜箬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估计要无奈了,她真不是聪明的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所有算计,只是她上一世跟在姜筠身边溜达的那十六年把卫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看透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