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就要往里头去,被霍去病拦住。
“你去歇歇,我来对付他!”他杀气腾腾地大步往里头走。
“你……行不行啊?”
“数万士卒都服服帖帖的,难道我还治不了他!你就莫管了。”
霍去病行至床前,皱眉瞪向正哭得手舞足蹈的嬗儿,然后将他抱了起来。子青靠在门边看着这父子俩。
见有人来抱,嬗儿哭声立时就停了,小手伸出来摸父亲的脸颊,似蹭到胡碴,乐得咯咯直笑,笑声响亮异常,霍去病吃了一惊,抬眼望向倚门而立的子青。
子青抿嘴而笑。
觉得父亲好玩,嬗儿于是接着把另一只小手也伸过来摸,摸来抓去。霍去病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儿子玩耍,又用目光示意子青先歇着去。
子青倦倦打了呵欠,替他们掩上门,便到旁边屋内小憩,再醒来时,已是午后,她忙起身折返过来。才推开门,便看见一大一小皆躺在床上睡着了,霍去病仰躺着,还打着鼾;嬗儿就躺在父亲的臂弯之间,一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带,一手摸在父亲脸上,睡容酣甜。
不欲惊醒他们,子青复掩上门,靠在廊下,瞧着院中春意盎然。
对于这个孙儿,卫少儿自是爱之又爱,宠之又宠,便是不能日日过来,隔上一日也必是要来的。
霍去病眼见子青被嬗儿弄得睡不好,飞快地消瘦下去,却因子青坚持自己带嬗儿而无法,这日趁着卫少儿刚进门,便将娘亲请至一旁,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
卫少儿知道儿子是心疼子青,笑道:“行了,这事就由娘来办。”
于是乎,次日卫少儿再来时,身后便跟了三个乳娘,径直将她们领到子青跟前。
向卫少儿施礼过后,子青还未来得及问,卫少儿便抱过嬗儿,左右端详,叹道:“哎哟,怎得又瘦下来了些?”
“瘦了?”
子青也来仔细端详嬗儿,胖得鼓鼓的小脸蛋,胳膊上的肉都胖成几截嫩藕了,哪里有一点瘦下来的迹象。
“你为娘休息不好,奶水便不好,你这样陪着嬗儿日夜颠倒,自己精神不济,连带着我孙儿都瘦了。”卫少儿示意乳娘过来,“我特地挑了三名乳娘过来,替着你些,你精神头儿好了,这奶水嬗儿喝着才长呢。”
长辈的意思,又是振振有词,子青自然不好驳,只是眼看着三名乳娘也实在太多了些。
“娘说得是,可是三名乳娘是不是多了些?”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