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薇替他剥。偏偏皮皮虾壳很硬,哪怕张姨已经处理,戳到手里依旧疼。卫薇皱了皱眉,陆轻轻说:“妈妈,别剥了,我不吃皮皮虾。”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对着卫薇因为剥虾通红的手,陆轻轻面色凝重的说:“因为爸爸知道了会不高兴。”
卫薇噗嗤一声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呢,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没过半分钟,陆崇文到了餐厅。
这人今天去参加一个什么商界的会议,天气很热了,还得西装革履,真是够辛苦。这会儿外套拖了,里面挺括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起来,斜条纹的暗色商务领带,衬的这人莫名有种禁欲感。
陆轻轻喊他:“爸。”继续低头吃粽子。
卫薇笑盈盈道:“陆董,今天不是有应酬的吗?”
陆崇文瞥了眼她的手,摸了摸陆轻轻的小脑袋瓜,先去旁边洗手台洗了手过来,坐到卫薇旁边,无比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皮皮虾。
陆轻轻悄悄抬起头,冲卫薇眨了眨眼。
卫薇抿唇憋笑。
陆崇文还不知情,一边剥,一边说:“没什么太要紧的,就让其他人去了。”他剥干净之后,就放在卫薇面前的骨碟里。
看着面前完整的皮皮虾,卫薇终于忍不住笑了:“崇文叔,是你儿子要吃,不是我。”
她一顺口,就容易差辈分。
陆崇文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敲了敲卫薇的脑袋,转头批评陆轻轻:“要吃自己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陆轻轻不服气!每次他和妈妈在一起,挨训的总是他,他这个爸爸真的太没有原则了!
卫薇连忙解释:“是我要剥给轻轻吃的,你搞错啦。”
陆崇文看她,卫薇也看他。
陆崇文剥了一只,递给陆轻轻:“爸爸向你道歉。——只许吃一个。”
趁这人对自己还有愧疚心,陆轻轻顺势讨价还价:“爸,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这小子年纪小,但是早慧,心里主意一套一套的。
“什么事?”
陆崇文问的认真。在这一点上,他一向都很尊重小孩子的意愿,并不只将他看成一个孩子。父子俩这会儿颇有些谈生意的你来我往的架势。
陆轻轻:“我想改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