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太瘦了,腿又细又直,脚踝轻轻一握就能抓在手里,让人忍不住怀疑那样狭窄脆弱的地方,怎么容纳那样坚硬粗糙的东西。
他浑身抖得厉害,再次让沈逸觉得,他随时可能会碎掉,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有一瞬间的惊恐,却并未停下,反倒像是被刺激到了某种施虐欲,越发变本加厉。
破碎而无意义的话语从齿缝中溢出,宿清终于忍不住哭了。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似乎想要逃避异常真实的羞耻感。
沈逸怕他闷死自己,空出手去拨出他的脸,只摸到了一手湿润,那眼泪烫得他心焦,也催他清醒提醒他自己在做什么。
“疼?”
他就要撤出去,却被宿清艰难侧身勾住了小指头,他哑声说:“我喜欢的。”
坚不可摧的东西破碎了,废墟之上,虚无的未来在重组。
……
喷薄的刹那,沈逸听见他歪在自己肩头哭着说:“以后疼疼我好不好?”
……
穿过狭长深不可测的隧道,天再次明亮起来,似乎方才短暂的黑暗只是幻觉一场。
沈逸回想,或许是某道温煦的光,让他在黑夜里走得更为坚定迅速。
他的心一直以来被其他东西占满,只能留给宿清一隅不毛之地,可当他重回时,才发现那片弹丸之地,曾经洒满的是野草的种子。
春风吹又生,顷刻间便已燎原。
……
封钰将车停在隐秘的角落,等了几个小时,沈逸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静看着沈逸神色匆匆、大步流星地上楼,良久,苦笑了一下。
他自始至终只是个旁观者。
……
“宿宿……咳,宿清,刚有个人给你打电话。”
宿清吃晚饭从食堂上来,男同事兼下属就将手机递了过来。
“谁啊?”宿清低头翻找通话记录。
那人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要笑,憋住了,说:“就你给他备注狗男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