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仍腿软地瘫坐在猛虎的三米之外,持续尖叫的瘦弱眼镜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声嘶力竭都快喊出鼓点了。
附近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实在听不下去,走过去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脚:“别嚎了!”
健硕男的不轻不重,落到眼镜兄身上就直接原地滚一圈。
嚎叫是停了。
健硕男也愣了,关键是众目睽睽,他这搞得跟欺负人似的,场面太不好看,于是连忙缓下声音,找补似的说:“你不用害怕,这是考核,面试官肯定在哪儿看着呢。”
眼镜兄长得跟小白脸似的,但冷静得还算快,从惊吓中回过神,眼睛一转,就有点懂了,一边念叨着“考、考核?”一边怯怯地望向猛虎。
猛虎正在舔爪,俨然任务已经完成,懒得再理周遭。
眼镜彻底明白了,一把握住健硕男的手,连说“谢谢、谢谢”,好像帮他熬过这场考核的不是“自己腿软”,而是健硕男那一脚。
对方愿意这么想,健硕男乐得揽功,立刻回道:“没事儿没事儿,能在这里遇见就是缘分,互相帮助应该的。”
“八十一。”
不知躲在哪里的严峭,朗声念着剩余人数,再次进入会议室。
猛虎起身,从容回到他身边。
严峭表扬似的摸摸虎头。
老虎脑袋一躲,朝他龇牙,然后甩着尾巴昂头阔步地走了。
严峭不以为意。
他的金丝眼镜已经摘了,神情依旧淡淡的,可眼里不再掩饰的玩世不恭,却带来和先前截然不同的危险性。
“跑掉十六个。这么拙劣的戏码,我以为上当的人不会超过个位数。”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特殊面试,那种被耍着玩的愤怒感还是难以消弭。
但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冒险,去和面试官叫板。
除了王同学这种。
“嘁,”他不屑嗤笑,毫不客气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