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腿,就要舍得命。
海魅用元丹“做”出的绝冰,比南极冰山更顽固,除非找来上百只海魅的鲜血泼上去,否则永不融化。
唐泽挥起了剑……
两种完全不同颜色的血,在他的剑刃上交合融汇,成了另一种怪怪的颜色。
再没有力气潇洒如前,燕子一样在海面上轻盈纵跃,抱着船只的残骸,唐泽只能选择漂浮……
我等你回来!等你带着它一道回来!等你!
谁的声音在耳际嗡嗡作响?!
是她吧?!那个在海水另一端的陆地上苦苦等待的女-人。
对啊,自己向她许了承诺,一定要回去,带着她想要的东西。
可是,回去……如何回去?!
唐泽的身\_体,越来越冷……
暖暖的液体,氤着刺喉的腥臭之气,从舌尖缓缓流入体-内。
每一个濒临冻死的细胞,在这样让人难受的暖意中渐渐复苏。
唐泽掀起沉重的眼皮,一块背光而生的阴影模模糊糊地印在视线中。
咳咳!
肺里似乎流入了不该流入的东西,浓烈的腥味呛得他猛咳。
这时,唐泽才看清,嘴里喷出来的不光是唾沫,而是混着唾沫的血滴。自己的胸前,已是濡--湿--一片,白衣早成红杉。
呼呼的热气,莽撞地喷到他脸上。再抬头,一张混着泥土和赃物的脸,跟自己近在咫尺,一头蓬乱如蒿草的头发在风中摇动,发梢不时扫到他的额头和鼻子,散发着一股怪味。
生着长长黑色指甲的手,或者说更像爪子,捧着一匹卷成锥形的厚厚树叶,里头,还有残留的红色液体,轻轻漾动。
“你是什么东西!”
唐泽大呵,一把推开眼前的双手,拖着断肢朝后退,并下意识地寻找着跟自己形影不离的长剑。
惶乱的目光朝四面投射着,但不远处几座苍莽高山在薄雾中比肩而立,山下荒草遍地,乱石嶙峋,更有多处高达数十米的石洞,从山脚下朝海边一字排开,不像天生,更像人为。
身后哗哗的海浪声一阵高过一阵,唐泽回过头,天海接成茫茫一线,哪里辨得出方向。
“剑呢?!我的剑呢?!”唐泽怒吼着,双手在地上乱抓,断肢上的剧痛已至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