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齐国最近愈发狼子野心,那齐国质子接近您定是不安好心啊!”
幕僚苦口婆心地劝阻楚国太子,“同赵国结盟的齐国现在可谓是狗仗人势,使者已经正式向我国提出释放质子的请求,明显是有备而来,说不定那质子好还在同齐国递消息呢。现在朝堂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殿下千万莫要识人不清啊!”
楚蕴却深深拧眉,“够了,久弟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让一墙之隔的质子听到。
厉久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无声地笑笑。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为什么楚国会有这样一个太子。
楚蕴根本就不适合做太子,他尊儒道,性格温和有礼,重君子之道。
当然了,还很好骗。
这样的人,就像一道光,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光亮和热度,让身处泥潭的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要拥有......甚至占为己有。
厉久看着不远处的人,压低了声音道,“再等等。”
这么多年在楚国的运筹,他其实早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齐国内部也并不平静,齐国国君病重,朝堂上的家族纷纷站队,皇位的争夺进行到了最水深火热的时候。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遗忘了那个早早就被送到别国为质的皇子。但无人知晓的是,齐国左将军家的嫡子,却早早地将宝压到了他的身上。
现在,厉久就是蛰伏着等待一个时机,等待着齐国国内斗得两败俱伤,他就可以坐山观虎斗,黄雀在后。
这个日子他等待太久了,等了快五年。可是等到如今,他却满腔犹豫。
并非不想离开楚国,而是不想离开那个人。
某一个夜晚,楚国太子风尘仆仆地来寻他。
面对这位齐国的质子,楚蕴实在打心底里不舍。
楚国皇室人丁稀少,这一代更是只有他这一个太子。从小虽然也没少同那些贵门子弟打交道,但到底君臣有别,难以找到一个交心的人。
厉久不却不同。他们之间不仅是性格,甚至就连理念,抱负,对某些事情的看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少年人的友谊很简单,摒弃了其他,不过是看得对眼。厉久是敌国的质子,在他这个楚国太子面前不卑不亢,很容易就博得了楚蕴的好感,更何况厉久又有意经营。
楚蕴是真的把厉久当成他的朋友,也是真的不舍得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