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江博成老了很多,江宿很吃惊,在他印象中,江博成始终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何曾有过这样颓败的气息?
“父子之间,哪里有真正的仇恨?”罗艺清劝道,“阿宿,你都交了新的女朋友了,过去的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是你爸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你都分不清吗?”
江宿沉默着看着江博成,江博成看到他的样子,微微叹息,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江宿皱眉,要他说什么呢?说他其实在意的是江博成对婚姻对家庭的背叛吗?“你好好养病吧,公司的事有底下的人呢。”
“阿宿,你从来没想过要接手博艺吗?”江博成急促地问道。
“博艺,博艺,是你和我妈的东西,跟我没多大关系吧,况且……”江宿顿了顿,接着说,“我也不是这块料,打打杀杀我还在行些。”
“博艺和你都是我和你妈的结晶,它是你的兄弟,”江博成解释道,“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孩子,除了你,还有谁能接手呢?”
“不是还有舅舅他们吗?”江宿有些不耐烦,“听说表弟对企业管理很感兴趣,那不正好。”
江博成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张着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罗艺清紧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
江宿没有将江博成的话放在心上,他以为江博成只是太过操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回到岗位上便接了一宗贩毒案,全国奔走,甚至还跑到泰国去了,一连好几个月才回到云城,他才知道江博成是真的病了,还很严重,他有如被当头棒喝,火速赶去医院。
“阿宿,只有你了,除了你,谁还会将你爷爷和你妈放在心里?”江博成躺在病床上,眼睛半睁,目光浑浊,毫无生机。
江宿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跪在江博成的床前痛哭不已。他到局里交了辞呈,局里一再挽留,他没有动摇,因为他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不想日后遗憾。
江博成对江宿的做法很是欣慰,便安排江宿进博艺学习,同时让江宿到云大报班接受专业教育。
就这样,江宿遇到了张雾善,一个全身都是刺,受伤的总是自己的女孩,她不漂亮,脾气也不好,总是不由自主对别人说很刻薄的话来掩饰自己。
“江宿,男人为什么要吸烟呢?明知道吸烟对健康有害。”张雾善单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他的烟仔细看着。
江宿想了想,说:“这个说来就复杂了……大概受不了诱惑吧。”
“呵,”张雾善嘴角轻轻一扯,拿出一支烟放到嘴里,嘲笑道,“就跟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一样吧,明知道男人是为了见不得人的目的才说那些话,明知道不该沉沦,却还是不顾一切地跳进男人编织的陷阱里,你说傻不傻?”
“你说得很有经验似的,莫非你也傻过?”江宿不怀好意道。
张雾善微微一僵,随后又笑道:“谁没个年幼无知呢。”她笑着,手指在脖子上的粉色项链上慢慢摩挲着,有一种奇怪的迷离。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你应该高兴,”江宿说道,看到张雾善挑眉看着他,继续说道,“男人不会对丑女说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