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刘纬德顶开椅子站了起来,脸憋得通红,不言不语冲出会议室。纪勇涛追上去:不是你,大家都相信你的。
刘纬德:相信个屁!
刘纬德:我……我是为了我女儿才准备下海的!我的本钱都是借我老丈人的!我知道这对不起兄弟们,那怎么办呢?她一包特殊奶粉就是几十块钱,谁买得起?!
纪勇涛:没人说是你……
刘纬德打开他的手,声音都拉高了:纪勇涛你那个弟弟才可疑!一个大学生整天吊儿郎当的,你以为他在夜总会闹的事我不知道?!风纪组那边都快把这事儿传遍了,单位里早传开了!三万多的酒,你怎么免单的?!他什么成分?你什么成分?!
回字楼里,越来越多的人聚在檐下,莫名地听着这场咆哮。
刘纬德手指着天:我要是内鬼,我天打雷劈!
阴霾的天空,却恰好在此时响起了隐隐雷鸣。
这栋楼里的人,因为职位,大多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这个巧合却来得如此之诡异,配上刘纬德的声嘶力竭,透出了几股森然。
片刻后,刘纬德颓然放下手。一个传达员跑上楼,似乎有话要递给他,但是看看气氛,又不敢开口。
刘纬德:什么事……
传达员:刘队,你家里的电话……好像是医院……
刘纬德沉默地点点头,转身下了楼。家里打了电话来,女儿又病发了,妻子和岳母都在医院里等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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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稼君从爱呀河里出来。夏天了,在河里游泳的人也多了。排水口那边的人很少,因为太臭。
二十七分三十九秒。
假设新会展馆内部的地下排水通道能顺利进去,这就是他们撤离所需的时间。
展馆的地下排水入口在南馆那边,从窨井进去。他安排房屏开车接应,那辆车只是个幌子。
就算是房屏,也只是个幌子。
他去干净的水域洗了身,抓起丢在浅滩上的衬衫裤子套上。回爱呀河小区的路上,楚稼君还遇到了刘纬德。刘纬德怀里抱着女儿,和妻子一起回去。
遇见楚稼君时,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大概是白天的失态,让他对于指控“许飞”感到了些许愧疚。
纪勇涛也刚好回来,看见刘纬德,急匆匆地跟过去:老刘,老刘!大家都信你的!
刘纬德没说话,带着妻女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