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羽林卫听命远离。
女观主看了眼他们,问道:“女信士还有事?”
“我属于这里吗?”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他不属于这里,那我呢?我与我的生父生母没有一处相像,却与薛嫚长得一模一样,我又是怎样的存在?其实我也是凭空来到这里的,不是吗?”
女观主笑了笑,没说话。
薛璎继续道:“那么,我能不能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他能来到这里,我能回去吗?”
“你与你的前身,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那就回到薛嫚死的那天。”她语速很快,几乎毫不犹豫。
“回到那天,你要如何对他解释你的身份?他没有这段记忆,不会知道未来有个大陈,大陈有个长公主。”
薛璎掩在袖内的手微微一颤:“我可以不做长公主,可以用薛嫚的身份活下去。”
“这谎要撒就得撒一辈子,何苦?薛国那位公主,在卫王宫是怎样艰难的处境,女信士应该很清楚。何况不曾经历过那暗无天日的五年,魏公子也不可能是现在的他,未必懂得珍惜你。”
她紧紧咬牙:“我不在乎。”
只要能再见到他,即便他跟现在不一样,她也不在乎。
女观主笑着叹了口气。
薛璎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这声叹息的含义。
如果她能早点想通这个“不在乎”多好。对她来说,魏尝是他,卫敞也是他。只要是他,哪怕是不完整的他,残破的他,她都想要。
而对魏尝来说,薛嫚和薛璎也是这样。
只要还能再次拥有,又有什么好较真的?
“女信士当真想清楚了,大陈的一切,您都愿意舍弃?”
“如果我回去,这里会怎样?”
“假使世事回头,那么宗太医还是年轻的宗太医,魏小公子还是襁褓里的魏小公子,而陛下远远未出世,这里的一切会跟着变化、重来。女信士将记得这里,可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女信士曾来过。”
“如果我希望改变现在的局面,让大陈和平稳固,百姓不受战火之苦,让陛下能够与生母团圆和睦,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可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