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学生会的几个小部长。
外联部大二的部长张妍,先前嫌弃随行军训又晒又苦,学分也加得少,还不如呆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吹冷气,随便写几篇浮夸又无用的活动策划去拉赞助来得舒服,可后来听闻唐其深去了,再想要往里加塞人选,已经晚了,此刻又听到那么多暗恋对象感情方面的事,心里是又气又嫉妒。
然而私底下一起议论的女孩子当中,也有小部分初高中就与时洛唐其深同校,虽说没有同班,很多事情的细节不太清楚,可一直以来,这两人在学校里的议论声就没有停歇过,多多少少能比这些外地考过来的多了解一些。
连着几天,张妍一回宿舍就是向室友吐槽时洛,明明连时洛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成天把“唐其深那个女朋友”挂在嘴边,张口闭口没有好话,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满满的嫉妒。
当了一年室友的徐萧忍了几天,还是听烦了,不给面子地回:“有一说一,人家女朋友家里也富得流油,他们两个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都住宁水湾,哦,你外省的大概不太清楚,我们宁水湾在衡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都能住的,把咱们学校所有的楼卖了,都不一定够人家一套别墅。”
张妍唇角抽了抽,一脸不愿意相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原先同一个学校的,高中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就经常议论他们俩,青梅竹马,那姑娘是一路被学长罩上来的,活脱脱的小公主,没人敢惹。”
“你们同个高中的?”一同吃瓜的另一个室友显然有些兴奋,“那你肯定见过她吧?怎么样,长得好不好看?该不会是家族联姻吧?这种门当户对的豪门,有几个是真有感情的,我估计肯定长得不好看,你有照片吗?”
徐萧说话料的这位,显然曾经也只是个遥远的路人,或许在学校里有过几次和时洛的偶然相遇,可也仅限于偶然相遇:“没有,我们不认识,她们有钱人那个小圈子很难融的,朋友就那几个,个个富二代,不过真的很漂亮,当时大家都穿三中校服,可她就是能把校服穿得很漂亮。”
张妍明显笑不出来了,无所事事假意收拾桌子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东西几乎都是直接往桌上砸的,嫉妒得不轻:“唐其深不像是那种任由家长摆布的男生,现在不过是还没脱离父母的约束,还得靠父母吃饭,以后出了社会,翅膀硬了,要什么女生没有啊。”
徐萧觉得张妍这牛角尖钻得狠了,几个月前王奕彤的事情在当初的同学群里传得沸沸扬扬,当时大家都调侃说,惹唐其深,他压根不屑搭理你,可是惹时洛,唐其深大概能要你的命,王奕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怎么说都是做过一年室友的情分,徐萧平时也一贯烂好人的性子,看不得张妍这么犯蠢,又说:“他们两个还真是自由恋爱谈到一起的,而且是早恋,很早就在一起了,我记得高考刚刚结束那会儿,有人诬赖他女朋友的成绩是走后门得来的,你也知道的,唐其深那种性子的人,平时冷得像个冰窟,自己保送又考了状元,都不怎么原意接受采访,可是第二年为了替女朋友澄清,亲自联系了好几家媒体,还特地放出当初女朋友在集训学校的监控视频,视频里,他可是连女朋友画画赶作业都得寸步不离跟在身边,三餐送饭,陪吃陪画,连铅笔都舍不得女朋友削,全是他代劳,你敢信吗?高考省状元,专门跑去给一个小艺术生削铅笔。”
张妍平时在学生会里被人捧惯了,本就看不上徐萧,对她这不中听的话更是半个好脸色都不给。
沉着张脸给自己补了个精致的妆,挎上前不久才在微|商那买的百来块的低仿香奈儿包包,花枝招展地参加学生会部门聚餐去了。
**
时洛不像唐其深那样能凭借高水准的学术能力被特批免上基础大课。
在学习这条路上,她觉得艺术联考和高考的两次成绩,应该已经拿走了她学习生涯的全部运气,学习的辉煌高光时刻早就过了,进了衡大的她,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为一条咸鱼,能保证期末不挂科,大抵是身为学神女朋友的最后一丝倔强。
有些时候,由于生活太过惬意放纵,连最后一丝倔强都常常被放弃。
大一专业还没有分流,通读的必修基础大课排得满满当当,好几种修学分的课都是几个年级几个班级凑在一起一块上,教室很大,人多繁杂。
最开始的时候,时洛以为学生这么多,老师根本没时间也没耐心点名,抱着侥幸心理翘了两次课,结果回回被随机点名选中,纪圆圆回来跟她通风报信时,差点没笑过气。
三次点到不在就会取消最后的考试资格,时洛再不爱学习,可从小到大成绩也没差过,挂科多丢人,补考这件事要是让唐其深知道,也不晓得他会怎么处置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他漫不经心地来一句:“嗯,胆子大了,学会挂科了,我替你准备的卷子好好写,错一题,多做一次。”
多做一次的不是题,而是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洛到后来也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可唐其深似乎对于假公济私这件事,是越来越上手了。
为了自己某些地方着想,她也觉不能给他胡乱谋福利的机会。
可那些大课大多和她的专业没有什么关联,老师照本宣科地念,实在无聊,时洛显然是个静不下心的,一堂课上下来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