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去时——

江淮和陆无祟都不见了踪影。

江淮从厕所里出来时，被拐角里的陆无祟吓了一跳。

他整个人差点贴到墙上，在发现来者对他没有威胁后，才慢吞吞地站直身体，用一种好奇而无辜的眼神看着陆无祟。

陆无祟凑近了他，嘴角扯出个友善的弧度，“我说要教你，没撒谎吧？”

——这句话让江淮反应了很长时间。

他看着陆无祟的脸，第一反应是他们根本没那么熟，陆无祟什么时候说过要教他的话？

第二反应还是他们不熟啊。

直到陆无祟朝着他拿出手机，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一瞬间，他微信好友中的“陆先生”和“陆无祟”这个名字联系了起来，陆先生说过的话和陆无祟说过的话联系了起来。

江淮瞳孔紧缩，“陆、陆先生？”

“才猜出来啊。”陆无祟把手机放回去，目光牢牢缩在江淮脸上，“小羊。”

他看着江淮现在的样子。

还真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眼中雾蒙蒙的，眨眼时，彷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在凑的这么近的情况下，他竟然没看见江淮脸上有毛孔，还是嫩生生的，像一块一弹就会荡起波澜的豆腐。

如果目光有实质，陆无祟一定已经上了嘴。

他其实不太懂这种躁动是从何而来的，只是每次看见江淮时，他都会有类似的冲动，想要凑近，想要轻嗅，想要狼吞虎咽，又想慢慢细品。

江淮的脑子却犹如炸开了一般。

他想起来了陆无祟的那些传言，还有他暴躁的脾气，这完全和陆先生不搭！

他之前甚至是有些怕面前这个陆无祟的。

江淮与人社交的经验不多，他的二十年过得像是牢笼之中的鸟儿，对世界充满好奇却忍着，因而懵懂又无知。

他对着陆无祟逐渐的靠近，也只想出来句：“我、我不叫小羊……”

陆无祟蓦地笑了。

他轻轻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叫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