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是想分,应该跟朋友圈里的那些姑娘似的,发条文案说认清狗男人,跟某某老死不相往来了,或者说什么青春喂了狗,总要说点什么,而不是只有便签上的三个字。
祁嘉穗都没有。
陈净野就觉得,她只是单纯的消失玩赌气。
就像陈舒月小时候,一生气就抱着布娃娃躲到木楼杂屋里,不就是想用玩消失这种小把戏,证明自己重要,目的还是想被人找到。
他愿意配合她去证明,她真的很重要,非常重要!
只要她回来。
后来的几天,陈净野吃不好,睡不好,因为他们在洛杉矶所有的共同好友都没有被祁嘉穗联系过,他很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国外那么乱。
陈净野托有关系的朋友帮忙留意,哪怕是年轻的华人女生走失,他都要自己亲自去瞧瞧照片才安心。
可晚上还是做了噩梦。
梦到祁嘉穗被人挟持,梦境诡异又极具真实感,阴灰天色,破旧厂房,祁嘉穗垂头昏迷,他发疯一样地问对方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多少钱都可以,倾家荡产都可以。
只要把嘉穗还给他。
对方朝他丢了一把刀,叫他把心剖出来,剖出来就还给他。
陈净野惊醒,一身冷汗。
卧室昏暗寂静,被面上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握成拳,抵消着力气,掌心仍有冰冷错觉。
他感觉自己真的握过那把刀,朝自己的心脏捅了进去,太真实了,以至于梦醒后,他觉得胸腔里是空的。
窗外月色淡淡,泳池映着浅薄的光。
他下楼喝了一杯水,放下杯子苦笑,这样辗转反侧,祁嘉穗是真会折磨他啊。
事过一周,陈净野都怀疑祁嘉穗是不是回国去了,祁嘉穗主动把电话打给了他。
一个赌气的女朋友该怎么说话?
陈净野睡不着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祁嘉穗,他想她要是气消了一点,可能会问他要解释,那他就好好跟她说。
如果她气没消,可能会硬声硬气跟他撇清关系,那他就好好哄,什么都由着她,她想怎样就怎样。
她要是怀疑他现在对她的喜欢,那他就求婚,跟她保证,他真的收心了,她是他唯一一个愿意结婚的姑娘。
陈净野设想了无数可能。
这些可能,让陈净野安心,让他觉得他依然有掌控局面的能力,让他觉得一切都还可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