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起了点风,陈净野搂着她进店。
嘉穗一惯不爱点菜,除了忌冷忌腥,吃东西也不怎么挑,陈净野负责跟服务生确定餐点,她一言不发,坐对面喝着微苦的茶。
等餐上齐了,祁嘉穗看了看桌面,又抽出菜单看,望向服务生问:“鲭鱼今天没有吗?”
这种娇贵的鱼,出水即死,处理起来特别考验厨师功底,整个,陈净野只吃这家的鲭鱼刺身。
服务生说:“有的。”
祁嘉穗问陈净野:“你怎么不点呀?”
陈净野说:“你不是不喜欢吗?”
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吃这种我讨厌的鱼的呢?
她没问,将那三折页的古旧菜单放到旁边,重新端起那杯微苦的茶。
她的食欲不振都写在脸上,陈净野没指望这家日料馆子能叫她胃口大开,但也没有想到,吃了没几口,嘉穗忽然就掉了眼泪。
和风小室就他们两个人,陈净野越过小桌,抚了抚她潮湿的眼皮,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愣愣落泪:“陈净野,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陈净野没听出她哽哽凄意下的话外音,只柔柔抚背哄她。
今天听了她说了那么多她家里的事,他以为是她妈妈这趟过来的缘故,陈净野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抚拍着,说之后等她妈妈回国,就带她出门散心。
“吃不下去就不吃了,没关系,山珍海味多的是,我以后慢慢带你去吃,不要为难自己。”
祁嘉穗点了点头,没什么生气地窝在他怀里,缩着肩,像一个小孩子,她眼睛空乏地在室内转了一圈,从挂画落至摆花,最后看着陈净野。
“我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啊?说哭就哭……”
他抚着她单薄的背:“没事,别乱想。”
气氛从出了日料店开始就很低迷,通常餐桌上餐桌下都是祁嘉穗爱聊天,爱分享琐事,活跃气氛,连公寓楼下的野猫生了几个崽,是公是母,什么花色,她都要跟他说。
此时叫陈净野找话题,他一时有些怔。
想了想半天,适合聊的,仿佛也只有朋友圈里的八卦。
“宋杭要结婚了你知道么?他跟他那个未婚妻脾气不搭,据说光去意大利定婚服,两人就在店里掰了好几次,大吵特吵。”
祁嘉穗心不在焉,声音细细的:“那他还要跟她结婚么?那不是要痛苦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