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叫沈凡,字烦烦。
谢云澜:“……”
这一茬真是过不去了。
谢云澜一阵心虚,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沈凡的神情,没看出什么怒意,但是这并不代表安全无事,沈凡很多时候记仇都是默默地记,表面不动声色,内里记仇本已经写满一页了。
谢云澜思量再三,觉得先哄人准没错,便凑过去亲了沈凡一下,说:“别生气了,我以后绝对不叫了。”
“嗯?”沈凡莫名地看他一眼,说,“我没有生气。”
“真的?”谢云澜并不信,他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句说不好,沈凡的下一句就变成“因为我叫沈烦烦罢”。
“真的。”沈凡回亲了一下。
谢云澜终于信了,但他依然有不解:“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也没有那么不喜欢。”沈凡说。
其实,他一开始记谢云澜的仇,也不是因为沈烦烦这个名字本身,而是谢云澜偷偷给他取外号的行为,并且还骗他说叠字是一种敬称,是当地的习俗。
他从到达沧州的第一天起被骗,一直骗到离开沧州的那天,若非那送字的老者不小心戳破了谢云澜的谎言,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别人叫他沈烦烦是敬称。
再者说……
“我不喜欢,你就不叫了吗?”沈凡睨他一眼。
谢云澜当即就想保证,但突然又想到,他其实早就为此事跟沈凡道过歉了,并且还保证过以后不会再叫,结果怎么样?他当天发的誓,当天梦里,沈凡就变成了一只奶猫,并且脖子上系着一块写“沈烦烦”名字的丝巾。
想到此,谢云澜便不说话了,他顶多只能做到嘴上不叫,心里……他还是很喜欢偷偷叫沈烦烦,倒也不是觉得沈凡烦,而是这个外号听起来比沈凡的本名更可爱一些,叫起来也更亲切。
这种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沈凡早有所料,虽说他近来都没有入过谢云澜的梦,但他知道十有八九,谢云澜还是在心里偷偷这么叫他。
既然如此,沈凡便道:“你想叫就叫罢。”
就当他是沈凡,字烦烦罢。
谢云澜确认沈凡不是在说反话后,心里一喜,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喜悦表现得太明显,同时试探着叫了一句:“沈烦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