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九剑，君谦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

他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抬眼看了看霍九剑，又把脸深深地垂了下去。

霍九剑见他一副颓废的模样，走到他身边，在排椅上坐下：“干嘛啦！一副好像世界末日之后你没死透粮食却吃光了的样子。”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君谦轻哼一声，“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这个人不咋的？”

“是不咋样，论心性跟你哥没得比。”霍九剑笑了，“不过，我一直觉得你也挺不错的，起码比你哥有活力。”顿了顿，他又说，“一个人太能扛了，就会放很多事在心里，会让人觉得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君谦睨了他一眼：“要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恐怕我和他都被啃得渣都不剩。”

“你这句可有人身攻击的嫌疑哦。”霍九剑轻笑一声，“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起码还有个兄弟，而且你们看起来也很有默契。”

君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索性将话题引到别的方向去：“我见过精神科的人了，这个人我看着就很眼熟，所以聊起来也没那么多顾忌，他还给我讲了不少催眠方面的知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医院里面，很多人你看了都觉得眼熟？”霍九剑挑了挑眉。

“是。有些明明没见过一次面，却觉得有点熟悉。”君谦用力点了点头，“难不成，我被洗脑过？”

霍九剑笑了，用力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什么洗脑啊，你难道就不怀疑真的曾经见过么？”

“见过？”君谦不解。

“我们未必在现实里见过。”霍九剑说，“但，曾经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啊，见过的人那么多，你确定要一个个认真去记吗？”

君谦闻言，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你妹可能没见过这些人，但你哥在整个医院内都很吃得开，哪个楼层他没去过的？如果说病人来来去去他不能了解清楚，但医生方面他绝对没一个都相当眼熟的，而且曾经为了你妹，他没少在精神科附近徘徊，你眼熟一个医生算什么？”眼熟所有人都正常。

“原来是这样。”君谦沉吟一声，“但他为什么最终没有跟精神科的人接触呢？”想到精神科人对他的态度，充其量也就是个眼熟，似乎根本没有多少交集，他就觉得无比好奇。

霍九剑想了想，就说：“我不靠近那些医生，大概也是怕走漏风声。”

“也就是说，他还是为了保护小妹啊。”君谦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这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保护得这么周密，不敢随便跟人深交，这活的得多压抑？

“没办法，这是他选择的做法。虽然我也觉得这事太过谨慎了，但他坚持，我又能说什么？”霍九剑不无可惜地耸了耸肩。

“不过，现在这情况看起来，好像他多考虑一些是没错的。”一想到周围虎狼环饲的，老爷子一路上被埋伏那么多次，医院也不断有人来打探，君谦就觉得，君狂的做法无可厚非。

有一个凡事比你多考虑一步的兄弟，是怎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