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杜家这一主一仆进来的时候,他原本还欲狡辩的心骤然跌落谷底。
再等到一直藏在自己帐中,与自己谋划的那个大戎人也被绑着进来之后,他更是如同腊月天被一桶冰水浇到了头上,整个人都冻住了。
而且沈伯文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心里恨极了,要是能让他说话,他也有把握能让几个人站在他身边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尽数被此獠笼络了过去!
只可惜,不管他多么愤恨,沈伯文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谢云雷抓着一只金雕走了进来,沈伯文视线落在金雕腿上所绑的一根铜管上,伸手解下。
从里面取出一条被卷紧的纸条展开。
上面写的是大戎那边的语言,他只能勉强看懂小半部分,于是他抬起头,眼神依旧温雅,语气亦是:“哪位将军麾下有精通大戎话的文书,借来一用。”
“回大人的话,末将这儿有一个。”
文书很快被叫了过来,几下就翻译了出来,上面的内容让高定然身上的罪名更加确凿。
他卧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
……
交代谢云雷将高定然看好,又同诸将们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沈伯文走出帅帐,骑马出了军营,在城墙下将马勒停,跳下马背,又上了城墙。
“沈大人怎么过来了。”在墙上的守将刚开口就吃了一嘴的风,神色疲惫地劝他:“您还是下去吧,戎人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开始攻城了,这上头太危险了。”
他们已经守了将近半个月的城了,即便是轮流负责,但在对上戎人经常性的攻城,守将也是疲惫不堪。
沈伯文听出守将语气中微微的不耐,但却并不生气,他眺望着远方,弯了弯唇,语气一如既往的温煦。
他道:“你看,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