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漆黑幽沉,不见半分刚睡醒的惺忪,明显早就是醒着了。
慕俞晚被他盯的愣了一瞬,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胡乱看向别处:“你,你醒了怎么不起来?”
简季白侧颈有些疼,伸手捂了下,瞥眼看她,声音淡淡的,情绪不明:“受伤了,起不来。”
慕俞晚:“……”
气氛静的有些不自然,慕俞晚掀开被子下床:“我去帮你拿创可贴。”
她跑去桌子前,打开抽屉翻找着。
简季白就那么在躺在床上凝视她的背影。
她此时穿着一条玫红色的绸缎吊带,薄薄的一层,包裹着的婀娜身影若隐若现。
澜城的亲近好友们提到他家这位太太,评价总是格外一致:貌美,温柔,贤妻良母。
在简季白这里,她得再加一条:冷情。
别人家的太太会时常打电话催男人回家,会问自家男人的工作行程,会吵架,会抱怨,会撒娇,每天信息电话不断。
他在外面,他的太太从来不会管他。
她所有的温柔里都带着距离感,像一朵霜花,瞧着好看,用记手一碰是冰冷的。
结婚多年,她总是温柔小意,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
简季白心里知道,不是自己从来没惹过她,也不是她脾气多好,只是她不在乎。
她是会发脾气的,有时候甜甜哪里做的不对,她板着脸严厉训斥的样子,他见过。
她有时候也会在电话里和慕俞沉吵架,吵不赢就气得把人拉黑,说再也不理慕俞沉的样子,他也见过。
而他们俩,像是搭伙过日子的。
简季白抚上侧颈的划痕,大概只有履行夫妻义务时,她才会偶尔失去清醒,对他暴露一些负面的情绪。
也只有那种情况下,他才能清楚地觉得,这个女人属于他,并且是真实的。
晃神间,慕俞晚手里拿着消毒的棉签和一张创可贴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