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直男癌,但他却没有那种别人一夸,他就开始老不客气坐在高位指教人的坏毛病。
这也是当初李若秋之所以那么迷恋他的原因。
他很爹,但他的爹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和严肃刻板,他喜欢替人把事情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而不是像许多男人一样喜欢一边滔滔不绝地指点江山,一边却瘫在沙发上等着老婆把削好的水果端上来。
谢清呈很平和地说:“家常菜而已,坐下吃,不然就该冷了。”
贺予看着餐桌对面的那个男人,不禁想,自己是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寻到这样的一生所爱?
他甚至都觉得从前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
上天已经给了他最好的东西,他现在很知足。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完了饭,谢清呈起身,撤盘子的时候衬衫袖口底下露出文着纤细英文的腕,连这都像伊甸园的蛇,在勾引着贺予,让他欲食禁果。
“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谢清呈说,“我来就好。”
厨房里有洗碗机,操作起来很方便,贺予要是挤进来只会给他增加些麻烦而已。何况谢清呈一直认为自己是长辈是大老爷们,说句实话,如果贺予是女的,那自己照顾小自己那么多岁的二婚小老婆完全就是天经地义的。
二婚小老婆并不知道谢清呈在想什么,他也确实不擅长做家务,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谢清呈的背影,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目光始终在男人裹在衬衫下的窄腰上流连,便立刻转身走了——他还真像个小白脸一样什么都没做。
小白脸男大学生站到客厅的窗台边,将窗玻璃推开一点,深深地吸入下雨时微凉的风。
街上有川流不息的人潮,人们撑着五颜六色的伞匆匆忙忙地过,像海洋里洄游的鱼群斑斓。
“你看到我的药了吗?”
忽然谢清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予回头,见他抽面纸擦着手上的水,从厨房里出来。
“没……茶几上没有吗?”
谢清呈摇了摇头,皱着眉:“……难道是早上忘了拿了。”
虽然医院允许他出门了,但却并没有允许他断药,那些药物必须连续服用一年,巩固疗效,轻易不能断。
谢清呈原本是打算今晚留宿贺予的公寓的,现在看来,他只能先回医院了。
“你陪我一起吗?”
“我……”
贺予对上谢清呈的眼睛,一句“还是不去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垂下眼睫,“我去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