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个行动派,想了几日后便下了一道圣旨,要为小皇子寻找德高望重才识卓绝之士启蒙,消息一经传出,文武百官瞬间炸了锅。
自开朝以来,皇子启蒙都是同一个太傅,皇帝此举破了常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能在天乾殿站着上朝的,除了宋却外都是人精,谁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思,这是嫡和长都不想立啊!
于是自打谢道昌告老还乡后,早朝上无人能与之争锋的左相被从天而降的圣旨砸的熄火了,踌躇满志的大皇子就好像一个点了火的炮仗,都以为会炸,没想到结果居然是个哑炮。
平日里最跳的几个大臣突然不跳了,别的大臣习惯了非必要不发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众位大臣如站针毡,而这促使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江清流一点没被影响,仗着自己身量小,躲在宋却身后闭目养神。
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看着江清流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小东西,估计晚上又熬了许久,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中带了一丝宠溺。
等到下朝,皇帝难得体贴的没有留他当苦力,江清流乐的清闲,美滋滋的下了朝,结果来到宫门前一看,自己的马车居然不在,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每日都被皇帝留堂,便让车驾晚一点来。
好不容易下一次早朝,却要站着等车驾?不可能的!
江清流放眼一扫,目光锁定的宋大人的自行车后座。
“宋大人,载我一程啊?”江清流笑眯眯的凑过去,“今儿下朝早,我请你吃小甜茶?”
“若是昨日或许还行,至于今日嘛。”宋却笑的一脸喜气,“明日休沐,本官与夫人说好了要去姜山看花,当年修官道时,见过的许多风景不能与她同看,心中甚是遗憾,如今四海清明,时令正好,当携夫人旧地看新貌,就不载你了。”
说罢脚上一用力,自行车便滑出去老远,气的江清流直跺脚,哼!要不是没带钱,我才不蹭你的自行车呢!
“哈哈哈哈,江御史这是搭车未成被丢下了?”梁盛子爽朗的声音传来,“我与你同路,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不必了。”江清流条件反射的将头扭在一边,“我家马车一会儿就来了。”
梁盛子自从脱离大皇子后,智商也开始恢复,加上他爹的荫蔽,这些年稳扎稳打倒也创下了一番事业,只不过这货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原本傲娇又别扭的性子,在被江清流教育了之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仗着跟宣平侯府离得近,三天两头的往宣平侯府跑,没事儿就往江清流跟前凑,一会儿请教个东西,一会儿送个小礼,时间久了,江清流也有些受不住,只好见着他就躲。
“你家的马车还得好一阵才过来,你如今又不搭不认识的车驾,难道你真要站在这等上半个时辰?”梁盛子从马车上跳下来,“上去吧,你要是嫌跟我坐一起挤着了,我坐外面给你赶车就是。”
“……”人家都这样了,再拒绝就显得太刻意了,况且他总不能真在这干等半个时辰。
于是江清流点了点头,“如此,便叨扰了。”